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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昑棠有些心虛地摸了摸嗓子, 開口的時候努力維持著正常的語氣：&ldo;沒事。&rdo;

&ldo;什麼沒事!&rdo;傅棲樓的語調瞬間拔高, &ldo;我就說是啞了!你是不是被我傳染了啊, 嘖早知道不能一起吃飯的，誒我……&rdo;

林昑棠聽著他在電話里的碎碎念，把手機緊緊貼在耳邊，自己趴到了桌上，用手臂把自己圈了起來：&ldo;真的沒事，沒喝水。&rdo;

&ldo;怎麼了啊，嗯?&rdo;傅棲樓放軟了聲音, 帶著感冒殘留的一點沙啞, 隔著電話聽起來深沉而又溫柔，&ldo;顧球兒都說你臉色不對, 今天怎麼了，誰惹我們林哥不高興了?&rdo;

&ldo;沒有。&rdo;林昑棠趴在臂彎里，聲音悶悶的，&ldo;……沒事。&rdo;

他咽回了自己本來想說的話。

其實胃疼。

其實腿也疼。

其實還有一點冷。

其實還在糾結著為什麼傅棲樓什麼都不和他說。

林昑棠有一咪咪的委屈，但你林哥什麼都不說。

&ldo;是不是沒吃東西肚子餓了。&rdo;傅棲樓在那邊笑了，&ldo;是不是?&rdo;林昑棠咬著牙，沉默了良久，到最後嗯了一聲。

&ldo;球兒給我打電話，說你晚飯也沒吃就回去了，還說有事。什麼事這麼重要，跟我分享分享唄。&rdo;傅棲樓的語氣裡帶著點寵溺，聽見那邊林昑棠長久的沉默他也沒落下嘴角的笑，&ldo;嗯?小棠兒，怎麼不說話。&rdo;

&ldo;沒什麼事。&rdo;林昑棠只覺得自己的矯情來得莫名其妙，卻在聽著傅棲樓聲音的時候又忍不住地開始揪心，&ldo;學長給了我一點資料，我提前回來看看。&rdo;

知道是私事，傅棲樓就沒有多問。

林昑棠捏著手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

他像是個躺在行將就木的人，通往通往生命的氧氣管被握在傅棲樓的手裡。

對方給他他就活著，對方說一句不，就直接給他判定上死刑。

&ldo;你看看你，離了我你可怎麼辦啊。&rdo;傅棲樓數落完人家，還一定得占點嘴上便宜，&ldo;你怎麼給人家林景酌當哥哥的。&rdo;

林昑棠不說話，只是很輕地啊了一聲。

軟軟的，聽得傅棲樓心裡都痒痒。

&ldo;怎麼還撒上嬌了。&rdo;傅棲樓原本有些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復了，像是停在了哪裡，&ldo;那你說怎麼辦吧。&rdo;

怎麼辦。

林昑棠靠在椅背上，看著滿室的壓抑的黑暗。

那你就……不要走。

不要出國，不要去遠的地方，哪裡都不要去，最好就永遠都離著林昑棠只有半步遠的距離。

但林昑棠是林昑棠，他連有這樣的想法都只覺得荒謬，又怎麼敢說出口。

&ldo;行了，不難為你。&rdo;傅棲樓靠著身後的路燈，換了條腿支撐著身子，&ldo;下來給我開個門，你哥給你送晚飯來了。&rdo;

&ldo;什麼。&rdo;林昑棠眼睛驟然瞪大，&ldo;你……&rdo;

&ldo;我什麼我，我在樓下呢，你再不來我該冷死了。&rdo;傅棲樓的聲音里滿是笑意，像是在逗弄著一隻貪玩卻又害羞的小貓，&ldo;快下來，我回來了，趕緊來給你傅哥哥開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