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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意聞言一笑：&ldo;找醫慈治病，自然是意信任醫慈，哪裡有別的理由？&rdo;

陸慈看著他道：&ldo;你這病一般人看了頂多給判個風寒，可我還看出了別的病。&rdo;

&ldo;哦？&rdo;尚意挑了挑眉梢，不見半點緊張，眼裡反而多了些興味，渾似陸慈說的不是他。

&ldo;觀你脈象，脈浮且急，觀你面相，神色如刀，究其緣由，我說是心生戾氣鬱結於心，表症於外，哪裡是區區風寒的問題。&rdo;

尚意聞言默了半晌，苦笑道：&ldo;原來醫慈再不登門的原因，卻是在怪我。&rdo;

陸慈默然無語。

尚意看著她道：&ldo;一國攻伐之事，也不是意一人就能決定的。&rdo;

&ldo;可主意是你出的。&rdo;陸慈看他一眼，想起那日在涪山上的情景，她一直想不明白尚意所說的涪山之寶是什麼，當代地降了過後，她才知道。

她很想說，若是尚意不出這個主意，代地就不見得會滅，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因為她也很清楚，以代國的實力，被滅只是遲早的事。

尚意看著她認真道：&ldo;誠然如此，攻打代地，確實不合道理，但是當今大勢便是如此，為了郯國，意別無選擇，醫慈這樣反應，是想到了昔日的宿吧？&rdo;

陸慈有些訝異地看他一眼，沒想到這人竟看破了她的心事，當下也不再矯情，深吸一口氣道：&ldo;我也不是在怪你，這樣的道理我也是懂的，只是……&rdo;

&ldo;只是什麼？&rdo;尚意整個人往前傾了傾，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

陸慈咬著唇糾結道：&ldo;若是，若是那代地有人一心想要復國，你覺得能成功嗎？&rdo;

尚意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愣了一愣方道：&ldo;郯國坐擁大小城池二十有五，代地只有一方城，郯國手上有三萬精兵可用，代地只有三千防衛，郯國……&rdo;

&ldo;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rdo;

陸慈抽著涼氣打斷了尚意的話，他雖沒有明確地說出結果，但是這一串數據已經是最明顯的答案了，想著這其中的反差，陸慈不由得一陣眩暈，心裡再次罵起某人不自量力。

尚意看著陸慈神色變化，半晌垂首道：&ldo;那代地請降過後，我郯國也並不曾為難於他，代地的子民依然安居樂業，就連代君也被妥善安置了，這些意絕無半點欺瞞。&rdo;

陸慈轉眼看他，不明白他為何說這些，不過還是信了他的話，想了半晌接道：&ldo;那確實是比宿好多了。&rdo;

這可是大實話，想當初郕滅宿的時候，延況幾乎屠了整個宿都，宿囯王室除了駟君死裡逃生，就沒聽說還有誰活下來的。

想想這郯國也還算事厚道了，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這代地太過弱小了，就連國君都沒想過要反抗一下，倒也僥倖逃過一劫。

如此想著，陸慈長舒出一口氣道：&ldo;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罷了，這是亂世里的道理，只是對那被淘汰的對象而言，太過不公了。&rdo;

尚意聽著&ldo;物競天擇適者生存&rdo;這八個字，溫淳的眼眸泛出些璨亮的光彩。

不過他也明白陸慈的意思，她能理解這個道理，但是不能苟同罷了。

沉默一晌，尚意說道：&ldo;醫慈能說出這般話，便也是個通透人。&rdo;

陸慈呼出一口氣，無奈道：&ldo;人生如逆旅，你我皆是行人，有些事不看透些，那豈不是糟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