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第1/2 页)
所以每次沈筵的二嫂安歆拉著她上廣覺寺燒香時,哪怕蘇闌看不上她出行時還要先清場的作派,也會欣然為林靜訓點的那盞長明燈里添上一翁油。
祈禱她在外平安,蘇闌只求她平安。
等蘇闌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北京已經是蟬鳴四起的盛夏。
她永遠會記得那一天。
他們一群人剛吃完飯從黃金屋出來,就看見門口的警衛正在試圖阻止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爬院內那顆粗壯的榕樹,也根本無人知道她究竟怎麼進來的。
但她已經爬到了一半,整個人就這麼吊在了半空,破爛不堪的裙子下面,連底褲的顏色都一清二楚。
警衛趕得越狠,她就越瘋了似的拼命往上爬,連喬南一都看不下去,連聲說算了別嚇著一個傻丫頭,看著都怪可憐見兒的。
她一邊爬,一邊笑道:「我常來這裡的,我是林家二小姐,你幹什麼趕我?」
「天吶!」宋臨的妹妹忽然叫起來,「這個人是是林靜訓!」
蘇闌剛走到門口,聞言立刻回頭,她站在夜幕下,仔仔細細地分辨。
那原本玉雪碾就的皮膚因長久地被烈日炙烤,已曬得黑一塊白一塊,手臂上和小腿上也全是爬蟲撕咬出來的大片紅包,頭髮也不知多久沒洗,沒穿胸衣的單薄t恤里甚至看得見她的乳暈。
但的的確確,就是林靜訓。
她到最終,還是變成了反覆困擾她多年的噩夢裡,那個樣子。
衣不蔽體的掛在樹上,千人來瞧,萬人爭看,而林翊然就在人群里。
蘇闌氣血上涌著,還沒說出話來,人已經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第95章
她再醒來時, 已經是隔天中午,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兒味衝進她的鼻子,叫她忍不住蹙眉。
病房裡團著一屋子護士,她睜開眼就看見, 沈筵握著她的手, 垂眉低目地坐在床邊守著。
蘇闌開口就染上了淚意, 「靜訓她現在到哪裡去了?」
沈筵輕聲道,「翊然連夜把她送去北戴河了,那裡有最好的療養院,安貞醫院也派了主力,她會在那裡得到最好的治療。」
蘇闌聽著都覺得可笑, 她一揚手打碎了花瓶, 「最好的治療嗎?她本來好好的一個人, 都叫他給毀了!」
沈筵柔聲哄著她, 「乖乖的,你血糖低還不能激動, 先躺著。」
「所以我們這樣的人, 也義憤填膺的權利也不配有了嗎?就許你們狂三作四!」
蘇闌一想起林靜訓的窘態,就又氣又心疼,說話也全不經了大腦思考。
沈筵揉了揉額角道, 「你懷孕九周了, 闌闌。」
懷孕了嗎?
可她這段時間在公司忙得作息紊亂, 好幾次沈筵來接她下班, 她都已累得躺在長沙發上睡著了,往往等被抱起來懸了空才會驚醒, 一看是自家老公, 才又放心地靠在他懷裡接著睡。
不知道會不會對寶寶有影響?
可就這樣也沒能讓蘇闌多高興, 眼角反而大股地湧出淚水來。
她哭著想,要是林靜訓的孩子能留住,也許她就不會到這一步了。
蘇闌越哭越止不住,但沈筵又一直在旁勸她,說這樣會傷著寶寶,她又強迫自己把眼淚逼退,忍到最後眼眶都發酸。
她哭噎著問,「你和李之舟不是說,遣了人在身邊照料她的起居嗎?不是來回話說她目前很好,就只還不想見任何人的面嗎?結果照料成了這樣?」
蘇闌扭過去胡亂擦了擦臉,說起來也怪她自己,前陣子籌備婚禮抽不開身,這會子唐明立又被派去了新加坡開拓業務,北京這邊全指著她一個人,加上新接了幾個不好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