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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被冰得咧了咧嘴,然後不甘示弱地反擊,兩個孩子就玩起了打雪仗。
「別往臉上砸,你倆別傷著了。」屋檐下的老人不放心地叮囑,一陣陣笑聲伴著雪砸在衣服上,空氣中仿佛都瀰漫著快樂的味道。
葉樹醒來的時候,嘴角還是上揚的,這是一個好夢。
他翻了個身,透過窗戶看著外面,一片冬日的蕭瑟,沒有一點雪的影子,昨晚他們看到的仿佛都是不真實的。
葉樹想起夢裡的大雪,小時候每年冬天都能見到。堆雪人,打雪仗,似乎是永遠都玩不夠的遊戲,那場夢葉樹確信是真實發生過的。
不去回憶過往,但過往就是過往,是不能摒棄的,正是過往才成就了如今的自己,迴避了悲傷痛苦的同時,是不是也拋棄了那些美好
葉樹突然覺得自己好懦弱,一味地逃避一味地漠視,以為自己可以無堅不摧,其實早已兵不潰防。他想起爺爺曾經跟他說,希望他像一棵樹一樣,把根扎在很深很深的地方,風吹不倒雨淋不壞。
眼睛有點澀,他眨了眨。
葉樹的臉上維持著面無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哭得一塌糊塗,他仿佛又變成了那個六歲的孩子,只是沒有人再抱著他安慰他了,沒有人等著他放假回家,他早已沒有家了。
葉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以為自己用了這麼多年,學會了一個人活,可是他到今早才發現原來一個人活是這麼地艱難,原來他遠沒有表現得那麼堅強。
很多年後,葉樹都還記得這個冬日的早晨,一個普通的冬日早晨,他忘記了有沒有陽光,忘記了窗外的樹有沒有鳥停歇,但他記得自己無聲地流了很久的淚,久到在淚水中睡過去,他記得這場撕心裂肺地痛苦,他記得自己差點溺死在悲傷中。
葉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石嘉揚和付哲都以一種「見鬼了」的表情盯著他,畢竟葉樹幾乎不睡懶覺,晚上十二點前睡,早上七點起,每日作息誤差不超半小時,這種睡到中午十一點半的情況實在少見。
「你的老年人作息失效了?你要回歸我們年輕人晚睡晚起大部隊了?」石嘉揚趿拉著棉拖鞋問他,他自己剛起沒多久。
葉樹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他本想問是什麼時間了,一開口發現嗓子啞了,可能是身體缺水了。他下了床,接了一杯溫水,兩三口喝完了,然後看看手機時間,正好洗漱完可以吃午飯。
「哎,葉子是不是遇上啥事了?」石嘉揚在葉樹去洗漱間後,碰了碰付哲。
付哲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也是,我們幾乎整天跟他在一起,也沒見他怎麼了。不過你不覺得他今天有點奇怪嗎?」石嘉揚接著問道。
「你可以七點爬起來,葉子就不可以躺到十一點多啊。」付哲斜了眼石嘉揚。
石嘉揚還想說什麼,最後沒說,他看到葉樹的眼睛有點腫,像是哭了很長時間,但葉樹不像是會偷偷哭的人,想想他和顧老師和好後,似乎一直挺開心的,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吧。
葉樹覺得頭有點暈,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的緣故,剛剛低下頭洗臉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黑了一下,但下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他深吸了一口氣,接了把冷水往臉上撲。
吃過午飯後,給顧念塵發了個消息,和他約個時間把衣服還給他。顧念塵問他下午去不去上班,去的話就把衣服帶上,如果不去就明天上課給他。
顧念塵昨天沒有跟葉樹說他也會去[汪]上班,也沒有把江澤的話告訴葉樹,他們三個人的群還沒有拉。
他其實心裡有點忐忑,他怕葉樹覺得自己煩人,好像自己去[汪]上班是為了故意接觸他一樣,雖然事實差不多就是這樣,但他其實是想試著喜歡葉樹喜歡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