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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擇宣低頭看著,沒有接過,目光在第一頁彩色的證件照上觸後,如過電般飛快移開。
從他飄來的眼神中讀出「這是什麼意思」的含義,喻恆筠執拗把文件往傅擇宣手上放,直到他不得不接過,才對著文件解釋:「我說了「夢境裡也有效」,意思是,如果你不再出去,我會陪你留在這裡。」
這才是「一直陪著你」,喻恆筠又認真看向他道:「當然,我是更想和你一起離開的,不是出於任何脅迫,但我想你在現實里還有該交代的事、該交代的人。」
「如果結束後你還想從現實逃開的話……我會和你一起。」
「不行,你……」傅擇宣想到喻恆筠身上擔的責任,他現實中的那些牽絆,怎麼能容許他逃開?
到這裡他愣住,如果那些牽絆對於喻恆筠而言不可丟棄,那他的呢?他製造的牽絆就應當被丟棄嗎?
即使微薄,就算只有許涵一個人,他也應該有所交代。
「但你不會丟下那些牽絆。」雖然認可了喻恆筠的話中隱含的意思,傅擇宣依舊固執接著先前的話題答道。
「不,你錯了。」喻恆筠嘆息,「一直以來我都不曾辜負那些責任,用性命去捍衛了安寧,所求的其實不多,只一個「不悔」。」
「如今我的「不悔」只有一個你,我又怎麼可能會放手?」
喻恆筠看著琥珀色眸子裡漸起的霧色,終於忍不住傾過身子,在眼睫輕顫中吻上眼角輕吮。
「他們沒那麼需要我,你或許也沒那麼需要我。」唇不舍離開眼瞼後,喻恆筠以食指輕抵青年欲張的唇,止住他的話語:「可我需要你,我離不開你了。你該想到的,在你籌劃一切、決心把我作為「愛」的夢境主人那一刻開始你就該想到,從那時起,你就成了我的後路。」
「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情願。」和你不求回報的付出一樣。
「所以要不要看一下手上的文件?」喻恆筠揚著嘴角,笑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燦爛,如傅擇宣磕磕絆絆在黑廊盡頭窺見的陽光:「現在,我是你的後路了。」
轉瞬他在傅擇宣愕然的目光中咬了咬下唇,一副懊惱的模樣:「應該說,要不要考慮一下,讓我成為你的後路?」
他在對著自己說「讓我成為你的未來」。傅擇宣在這分明沒有陽光照射、卻似乎比陽光更為耀眼的景象中恍惚想著。
他沒有想過未來,他不敢想像自己也能夠擁有未來。
但如果、如果真的能夠大肆談論未來,如果未來是喻恆筠,他或許……會欣喜若狂。
「還沒想好嗎?」喻恆筠看出他的恍惚,帶著笑意湊近他撲閃的眼,四目相對,傅擇宣所有情緒無所遁逃,慌亂、苦澀、深處不易察覺的喜悅:「但現在你應該能明白了吧。」
太近了,每一息都繾綣糾纏,傅擇宣心瞬間抽緊:「什……麼?」
「當然是,為什麼你獨獨要選擇我,為什麼對我……」喻恆筠故意又湊近一分,見傅擇宣閉眼後撤的矛盾動作,他嘴角又上挑:「偏心至斯?」
明明是眨眼後撤的動作,卻被自己演成了閉眼,傅擇宣明白這是他名為「期待」的潛意識在作祟,也不覺得尷尬,睜眼和喻恆筠眼中藏在戲謔後的認真固執相遇:「你抱了我。」
這個回答有些奇怪,也有點歧義,喻恆筠顯然有些疑惑。
「黑暗裡,你抱了我。」傅擇宣內心知道沒這麼簡單,卻也就是這麼簡單。
一個夢境裡縹緲的用力擁抱,一張陽光、星空下比橘子汽水沁人的燦爛笑容,似乎就這麼簡單,讓他將一個人記掛在心數十年。
喻恆筠記起那個自己藏在幼小軀殼裡窺見的擁抱:「我以為、那是在夢裡。」
他頓了下,顯然有些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