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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慎似乎不想再說話,景辛便閉嘴不言,很快,她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自己也沉沉睡去。
第二日,押送秦無恆與沈清月去邊關的隊伍已經準備好。
秦無恆被押入封閉的馬車上,沈清月依照景辛的命令被帶到了景辛身前。
景辛站在樹蔭下,許久不見沈清月,從前那個紅衣少女眉目滄桑,眼底也是不休不眠蔓延起的一片青澀。
沈清月手腳都拴著鐵鏈,這樣的狼狽之下再見景辛,除了儀容的羞愧,更有心底的愧疚。
景辛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來再見見她,明明她的初衷只是保住沈清月一命。
她想了想,問:「那個香囊,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對不起,那是害你子嗣的藥,我很後悔。」沈清月深深埋下頭去,「你在宮外遇刺也是他策劃的,我信了那是迷藥,會讓你在第二日與你的侍女都降低防備,對不起。」
「事後你來找那個香囊,是後悔了嗎?」
沈清月點點頭,一直說對不起。
景辛道:「其實我與王上一早察覺到了,我與你的交好有想勸你回頭是岸,也有幾分虛情假意吧。」
沈清月無顏面對景辛。
不管是不是虛情假意,那日殿上她都為自己求情了。景辛是她在這陌生的王宮裡唯一覺得親近的人,她很喜歡這樣的女子。
她說:「我不配再喊你一聲妹妹,但這情我記著了。」
景辛心間嘆了口氣:「我不用你記著這情,今後你也還不上了。」
沈清月苦笑了下,是的,她與秦無恆今生恐怕再不可能入這汴都王城。
「孩兒還好嗎?」
這句話她們異口同聲問起。
沈清月笑著,先說:「挺好的,我會教他做個田野農夫,跟著我一起種樹。」
景辛看了眼囚車:「這樣的人真心悔過了,你還相信嗎?」
沈清月猶豫了下,知道景辛問的是還相信秦無恆會將她送給別人,真心對她好嗎。
她說:「在殿上我為他求情,是想還了那份情,秦家給我一切,我把命搭上還給他。現在我活下來了,我想自己帶著孩兒過。」也沒有可能,因為她與秦無恆始終都要生活在那裡,他又如何會放過她呢。可很多話她不好意思同景辛講,她沒有姐妹,很想傾訴,卻又覺得自己無顏傾訴。
她太愛秦無恆了,卻在天牢的日子恍然想通,這一切本就不該是這樣的。
她的仇不該遷咎在戚慎身上,這世上父債子償都極度自私只為滿足自己的私慾罷了,她為什麼不像話本中那樣,同那女主一樣活得通透些。在秦府的那些年,她不該只活在仇恨中,也不該信秦邦這個義父灌輸給她的思想。
她不過就是秦家的棋子,也是秦無恆的棋子,他如今悔悟,她卻不敢再愛了。
景辛淡笑了下:「我猜你可能會被他打動。」
沈清月臉頰通紅,板起臉道:「我絕不會。」
景辛沒有再言,囑咐了一句保重。
沈清月叫住她:「謝謝你幫沈氏翻案,在你帶我見賦春居士後我便隱約猜到你與王上可能知道我們的計劃了。不管如何,謝謝你為沈家翻案,你可知,賦春居士她是我的姑姑。」
「我知道,你是沈家後人這件事朝中都已知曉,她也許會在某個路口等你。」
沈清月滑出眼淚,朝景辛跪下:「辛兒,謝謝你!」
景辛想攙扶她,最終緩緩收回手,轉身要離去。
沈清月卻忽然再叫了她一聲,她回頭,沈清月臉色猶豫,看了眼她左右的宮人,說想單獨同她說一句話。
景辛讓留青與壽全在廊下等她。
「天子待你很好,但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