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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廚房窗戶的映影，我看見他站在門口。

隔天他就搬了出去。他們對伊蓮娜和斯泰因說爸媽相處不睦已經好一陣子，現在決定分居。伊蓮娜的心碎了一地。斯泰因人在特隆赫姆，回簡訊說：真糟，這樣我聖誕節要去哪裡過?

伊蓮娜哭了又哭。她愛我。她當然會來找我，來找我這個小偷。

教堂鐘聲敲到第五聲。教堂長椅傳來哭聲和吸鼻涕的聲音。古柯鹼，賺取大筆現金的同義詞。要在西區租公寓，只要給某個毒蟲一管免費的古柯鹼，就可用那毒蟲的名字租房，並開始在樓梯間和柵門後販賣少量毒品。等客人覺得安全以後，就可以開始抬高價錢。古柯鹼毒蟲為了安全交易，什麼代價都願意付。你應該自立自強，出去闖蕩，少用毒品，出人頭地。不要像個該死的窩囊廢死在別人家裡。牧師咳了幾聲，說：&ldo;我們在此一同紀念古斯托&iddot;韓森。&rdo;

後排傳來說話聲：&ldo;小‐‐偷。&rdo;

圖圖那票人坐在長椅上，身穿夾克，頭上綁著印花大手帕。後面傳來小狗的嗚咽聲。魯弗斯，乖，忠心耿耿的魯弗斯，你回來了嗎?還是我已經死了?

托德&iddot;舒茨把他的新秀麗行李箱放在輸送帶上，送進x光機檢查，機器旁站著面帶微笑的安檢員。

&ldo;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讓他們替你安排這種飛行日程，&rdo;一名空服員說，&ldo;一星期飛兩次曼谷。&rdo;

&ldo;是我要求的。&rdo;托德說著，通過金屬探測器。公會有人提議說機組人員應該發動罷工，抗議一天暴露在x射線中好幾次，因為美國的研究報告指出，駕駛員和機組人員死於癌症的比例較一般民眾高。但罷工煽動者並未提到機組人員的平均壽命也比一般人高。機組人員之所以死於癌症是因為他們沒什麼別的死因，他們過的是世界上最安全的生活，也是世界上最無聊的生活。

&ldo;是你自己想飛那麼多?&rdo;

&ldo;我是飛行員，我喜歡飛行。&rdo;托德說謊，他從輸送帶上搬下行李箱，拉起把手，離開安檢站。

不久之後她就跟了上來，和他並肩而行，高跟鞋踏在加勒穆恩機場的深灰色仿古大理石地面上咔嗒作響，幾乎蓋過木樑和鋼材構成的拱形屋頂下嗡嗡的說話聲。遺憾的是，無法蓋過她的低聲問話聲。

&ldo;是不是她離開你的緣故，托德?還是你空出太多時間又沒什麼可以填滿?或是你不想呆坐在家裡……&rdo;

&ldo;因為我需要加班。&rdo;托德打斷她的話，至少這句話不是完全的謊言。

&ldo;我可以了解，我去年冬天離的婚，你知道的。&rdo;

&ldo;對哦。&rdo;托德說，他連她結過婚都不知道。他瞥了她一眼。她有五十歲嗎?他心想，不知道她早上起來沒有化妝，也沒有塗美黑霜時是什麼模樣?也許是個褪色的空服員，心中有個褪色的空服員美夢。他很確定自己沒有幹過她，至少沒有面對面干她。這是誰說過的老笑話?應該是某個老飛行員說的，某個愛喝加冰威士忌、藍眼珠、設法在狀態走下坡前光榮退休的戰鬥機飛行員。他們轉彎走進通往機組人員中心的通道，托德加快腳步。她氣喘吁吁，跟上他的腳步。如果他繼續以這種速度前進，她可能會喘不過氣來說話。

&ldo;呃，托德，既然我們會在曼谷停留，說不定我們可以……&rdo;

他大聲打了個哈欠，察覺對方受到了冒犯。他依然覺得有點昏沉，因為昨晚那兩個摩門教徒離開後，他又喝了點伏特加，用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