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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陛下的孩子還不一定呢,陛下莫忘了妖妃是怎麼死的。」
安清玄憋著一口氣,終於發怒:「真怎麼會忘?是你們以莫須有的罪名當著九歲小兒的面處死的!」
「哦?」顏慧之瞟向安清玄,「七年過去了,陛下還在怪罪?陛下倒是個用情之人,人贓俱獲竟依然深信不疑嗎?」
「母后,」安清玄調整表情:「母后若不想讓兒臣記恨,往事請莫要再提。」
「好,但請陛下謹記,只要老身還活著,就不可能讓那妖孽坐上皇位,你可別偏心得太明顯了。」
「……朕只想讓他做個閒散王爺。」
「那在他像個男人之前,可要他不得出宮,別讓百姓看笑話,丟了皇室的顏面。」
「勞請母后繼續護他周全,若他再出事,朕這一次必然深究。」
「陛下在威脅老身?」
「不過告誡。」安清玄站了起來。
顏慧之抬頭看安清玄:「陛下這茶,還一口未品。」
「不用,太后喜歡,留著喝吧。」
……
散宴之後,花千墨沒憋住,笑了一陣,弄得花千宇臉色都不好看了,他可難得變臉。但過了那夜,事情也算過去了,花千墨沒再提,花千宇也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即便他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樂洋也發現主子的心不在焉。一日在伺候筆墨之時,他發現花千宇筆下之人竟是那日殿中吟唱的四皇子——即便畫未完全,但那低垂的眼帘,悲憫的神韻,這般氣質絕對是那四皇子!
樂洋當時雖然被帶進清和宮,但畢竟是下人,離主子們有些距離,只是在一旁待命,所以沒聽見那句「我要他」,也就不知當時主子心緒,只是自己也被那皇子迷了眼,目不轉睛,看個不停。
樂洋見花千宇認真的模樣,一時把到嘴邊的「為何」又咽回去了,只靜靜地看著他把人物畫的越來越具體。
公子的畫與當朝主流的宮廷畫不同,灑脫而不顯繁複,充滿仙氣。就連繪作一個人最難描摹的的眉眼,他也僅需幾筆就能讓那人的神情氣質卻躍然紙上。他不會像一些畫師,為了方便或者呈現富態,故意把一個人的臉畫得圓潤,若是公子想畫誰,不僅會追求神似,還會追求形似。公子記憶好,落筆穩,畫工巧,重現某個場景或者人物,根本不是問題。
樂洋不禁得意地想:若公子讓他的畫面世,必然會有人競相模仿!
可惜公子雖然幾近全能,但為人低調,除了中試,也沒激起多少火花……
花千宇用了硃砂給原本僅用了黑墨的畫卷上顏色,細緻地給畫中人的眼角、眉心點上紅妝,為美人的唇抹上一抹紅。而後他放下小楷毛筆,換了大楷,將水分飽滿的毛筆沾上硃砂,鼻尖落在畫紙上,很快暈染開來,不均勻的紅色有著耐人尋味的美……
畫成之後,他似乎還想題詩,但剛要落筆,便放下了,最後連落款都沒弄上。
「公子有心事?」樂洋問。
花千宇不答反問:「畫得好嗎?」
樂洋不吝讚美:「畫仙再世也不過如此!」
問這種問題,公子是怎麼了?
花千宇依然沒有表情,要知道平常就算是裝的,公子也是笑嘻嘻的,悠然模樣更甚那逍遙仙人。
「公子有心事?」
花千宇搖頭,雙手背在身後,道:「看著畫,幹了再收起來,我出門一會。」
「我……」
「你留下來等畫干。」
樂洋看著他離開,又望回那畫,心思公子什麼時候這麼在意自己的畫了?
……
京城夜燈蓋不住星月,夜晚清風微拂,散去白日殘留的幾絲熱度,蛙聲蟲鳴被嘈雜的人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