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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想起了那個「何不食肉糜」的典故,也想起了小小曾問過的那一句「你就這麼缺錢呀」,我沒辦法也不想告訴他:我身上和飯卡里所有錢加起來也不足兩百塊,如果不兼職,我都不敢買一雙能換洗的鞋子。
有時候會覺得活著很累,累的時候我會想想早已爛熟於心的那段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但是這些話,像宋遠航這種剛認識兩天就要送手機給女生的男生,大概是沒辦法體會的,所以我也不想和他多說,只是強調了一句:「真的要兼職,我接下來兩天都沒時間。」
話說到這,好像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不知道我當時那個樣子,是不是讓人覺得可憐了。聽我強調完,謝星洲便語氣不滿地插話,對宋遠航說:「人家兼職又沒礙著你,至於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不是,我沒有……」
宋遠航被他那麼一懟,好像回過神來,反駁了一聲後,又看向我,語氣遷就,「那好吧,沒空就沒空,改天也行嘛。你想回去是吧,我送你。」
通過他來接近江洵,這條路是否行得通?
一起往回走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這一點,到現在,其實也沒琢磨出個結果,且走且看吧。
第7章 情書 倪行罩著的
2010年9月5日/星期天/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的那個人偶服不夠透氣,昨天到今天一直覺得心口悶悶的,不太舒服。
昨晚沒寫日記。
今天下午回來匆匆地沖了個澡,去教室後,也仍然有點提不起勁,所以就一直半趴在桌上,用左手撐著腦袋看書。
周小小坐我裡面的位子,在我剛進教室那會兒,她沒在位子上,跟班上另外一個女生,一起圍在秦詩雨邊上說笑。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性格過于敏感,可事實上,她就是在抬頭看見我的時候止住了笑鬧,也不知道和其他人說了句什麼,便先一步回了位子坐下。
我感覺,她是因為不想和我說話,所以在我之前進去,這樣的話,就避免「借過。」
而我們之間微妙的關係變化,後排的鄭西洋他們應該也感覺到了,要不然,鄭西洋就不會在第一節 晚自習剛下,她出去以後問我:「你和周小小最近怎麼了?話都不說。」
不是我不和她說話,而是她不想和我說話。
本來我都已經感覺沒什麼了,可就在他問出口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有點忍不住,眼眶灼燙,似要掉下淚來。
好在,邊上的倪行正好在那時催了一聲,「磨嘰什麼?走了。」
他們那一幫子男生,經常在第一節 晚自習之後成群地下樓,買東西或者抽菸,因為每一次他們回來經過我桌邊,總能聞到一些煙味,不過相比於最後兩排那幾個,倪行和鄭西洋身上的煙味淡到可以忽略不計,不知道這是不是和他們倆天天換衣服有關。
今晚他們上來時,鄭西洋擱了一瓶茉莉蜜茶在我桌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上來給我拿飲料,第一次給的時候,我推脫說不要,他嬉皮笑臉地回:「我們男生可沒人愛喝這個,你不想要,那就扔了吧。不過以後該給我們抄作業還是得給。」
聽了這話,當時那瓶,我就放桌洞了。
今晚我沒推拒,因為實在沒力氣聽他貧,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便轉過去道了一聲謝。
鄭西洋那時剛好坐下,聽我道謝,偏頭朝他右邊努了努嘴,笑嘻嘻道:「不謝不謝,又不是我買的,行哥買的。你要謝就謝他唄。」
他這麼說,我便偏頭看向了倪行。
倪行就坐我後面,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