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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调越走越高,有什么在身体内裂开,喷涌而出的气息随着笛声四面激射,浓雾散去,箭雨不歇,湖水咆哮,激烈的碰撞,溅落无数碎玉,不停的融合,不停的破碎。官船已渐渐远去,只于雾中透射出几点隐约的红光。箭不停歇,密密层层,蝗虫一般在身周穿梭,每每要射中,却被笛声中所含的内力震落。
脚边,已堆出一个圆圈的落箭,无数的毒蛇四散,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是为这曲调迷醉,还是临死前不甘的挣扎?音至极高,却忽然断了接续的调,紧绷的丝线终于断裂,眼前一阵的昏花,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依然站在箭雨之间,抬着头,看着这些歪歪扭扭的箭,看着环绕三面的官船上那些东倒西歪的士兵,微微皱眉。倒下的人,动也不动,立着的人,全堵住了耳朵。我刚才做了什么?这些人又都是我杀的?不过是想要挡住箭雨,不过是想要激退蛇阵,怎会同时造下如此多的杀孽?我爱的人,可拼出性命去保护,我不爱的人,性命难道就如此的轻贱?我到底在做什么?
官兵中传出一声命令,黄旗挥过,所有的弓箭全然对准了我,持续不断的射过来,擦身而过,带下片片布条,有些痛。我抬起手,下意识的想要挡住射过来的箭,退后两步,摇晃着连站也站不稳。
有人牵住我的手,紧紧握住,手心传来的热力,让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冰冷。身体失去了可以支撑的力气,顺势靠在他温暖的怀中,只感觉好累好累。箭雨被他全部阻隔在外,这样安全的舒适,让我感觉好象又回到了那个风雨中的孤岛上。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惨白如同那天我拒绝他时的模样。
忽然想要亲口问一问他,我和阿衡,到底哪个重要。话在喉咙处哽咽,却始终说不出口。我闭了眼,抓住他的衣襟,任他带着我飞跃而起,但闻风声呼啸,不见闪过竹影。飘然落地,他只是神色淡然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
我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像以前那样淡然的问他一句话,声音出口,却全然是柔软的低泣:“我到底是阿衡,还是云霜?”
他眉心微皱,紧紧抿住双唇,不发一言,只是安静的看着我。眼眶湿润,看不清他目中的神色,泪不争气的滑落,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强拥进怀中,以一种要镶嵌进身体的力道。
喘息不过来的无力,让我抬起头,模糊的眼中,皆被泪水遮掩。他贴上我的唇,轻柔而怜惜,稍稍碰触,一方冰冷,一方却滚烫。只感觉他的身子猛然一颤,双唇的柔软继续被那温暖所覆盖,紧密的纠缠,像是要将心将魂全部的勾出来。
这算是你对我的回答吗?为何我还是看不清你到底爱的是谁?清楚的告诉我不好吗?
如果爱一个人,会如此在意他的心,在意到彻底失去自我,在意到完全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情绪,在意到会为他犯尽杀孽弃这沉重的因果而不顾,那么,这种爱我宁愿不要。真的不愿在如此下去了,心已被这些天来的情绪起伏拖得好累。不想再被他左右我的情绪,不想再因他累加我的罪孽,我只想潇洒自由的活着,只想安心定气的活着,只想恬淡随性的活着。
那么,放弃吧……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理解的黄老邪对待情人应该就是这样吧。
他确实非常喜怒无常出人意表啊,能把霜白痴逼到这种境地,他还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我是以俯视的文字来写故事中的人物,连箫峰那伟大都能被我写成个倒霉蛋,何况本来就很古怪的黄老邪。他在外人眼中是高深莫测,但在他的爱人霜白痴眼中则就是一神经病。
倘若看不惯,俺也不强留,每个人心里的故事人物都不一样。我YY我的,您YY您的,我不拍你砖,你也别瞎乱号。大家和睦相处,随意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