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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青衫公子咧开了嘴大笑:“洛洛料得不错!今日旬假,昨晚苏大哥宿在杏红楼的花魁娘子哪里,一早就巴巴的赶来看你!”
苏陌阳寒喧的够了,临辞去之际,薛嘉却在背后奉送一句:“纨绔子弟!”
正要离去的身形一动,他也不恼,转过身朝薛嘉绽出一道风度绝佳的笑容,对英乔笑笑点点头:“乔,明日翰林院见罢!”
英乔也不挽留,他亦翩然离去。
英洛奇道:“这位苏公子风流派头,难道竟是翰林院士?”
英乔估摸座中几人与英洛相熟,也不避讳,古怪一笑:“往常妹妹风度绝不输于陌阳,这会不必自惭!”
周峥倒罢了,钟瞳已经笑了起来,显是想起什么愉快的事情了。
其实英洛往常在京中却是官家子弟中一等一的纨绔,斗鸡走马,秦楼楚馆,呼朋唤友,留连往返。苏陌阳与之同行的两位公子与她同去,皆见她举止轻佻可爱,对座中陪酒陪唱的女子上下其手,调戏得实是老辣,苏陌阳自愧不如。
英田与英乔往常也曾试着拦阻,但架不住她软磨硬缠,加之她所戏者皆是女子,也闹不出多大的事,也就随她去了,至多博个风流纨绔之名,大体无碍。
是以英田在女帝面前道:“……只因她自小顽劣异常……”绝非谦语,竟是遮掩之词了。
那知道英洛十五岁那年,遇见了回京述职的周峥,惊为天人,一见钟情。
当日英洛正伙同一帮官家子弟在一品楼饮酒取乐,周峥同一帮军中将领上楼品餐,便在她们隔壁包厢。
小二报得菜价,便听得一个粗豪的嗓门嚷嚷:“娘的这京中的菜价也忒贵了,一个菜就够我老娘大半年的花销了”
这人便是谭文了。只是当日不识。他本出身寒门,军俸皆是拿来养家,不料此语给英洛他们这一桌听到了,倒招来一通大笑。
彼时英洛年纪尚小,不解事务,笑得最是猖狂。
却听一把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笑意道:“这顿我请,你的俸银留着侍奉老母吧!”
英洛这桌已经炸开了锅,那起官家子弟亦喝得有点高了,隔着横隔将混话说了个遍,什么没钱还来一品楼,没得玷污了此楼的高雅……云云。
一品楼历来是富贵云集之地,往日也有几位名士在此诗酒唱和,最后进了翰林院的,一干文人便喜来此,视为身份的象征。
翰林院士虽是无品,但属内制,当朝翰林学士,专掌拟定皇帝直接下达的重大诏令事,无形中便侵夺了中书省中书舍人的制诏之权,出现所谓”内制”“外制”之分。翰林学士所撰诏令直接从禁中发出,用白麻纸写成,竟比中书舍人所撰诏令通过宰相拟写的用黄麻纸写成的诏令更为代表圣意,是以一品楼中往来之人,大多是别人惹不起的。
久戍边疆的谭文哪里懂得此中道道,早已恼了,狠狠道:“爷们在边疆拼命,尔等黄口小儿竟有胆子来嘲笑?”
座中别人犹可,偏偏华彻不肯,他是当朝右相华春的长女华飞之长子,担着个六品的武散官,镇日花天酒地,华飞虽是庶女,但这儿子却是华相亲长孙,众人岂敢小瞧?
当下跳起来道:“此等莽夫,不懂风雅也便罢了,既是只为饱腹,何不去下九门,可不是既得了快活也饱了腹,一举两得?”
下九门是京中最下等的娼妓窝子,京郊驻军中那些军价低微的将士皆会去那里寻欢作乐。喝两斤烧酒,寻个顺眼的妓子,相好一回,醉醺醺往回去,不巧碰上个把刚刚从秦楼楚馆出来的上司,讷讷的低着脑袋被训斥一回,便摇摇摆摆回去了。
不巧再碰上个醉得糊涂了的上司,那便有乐子瞧了,走又走不脱,留又留不得。
谭文虽不知下九门是个什么地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