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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抽气,眸中泪珠滚落下来,滴在阿叶的小手上。我跌落的山崖离陵阳城有七八里地,他……就是跟着阿泽一路寻来?
身旁的小人擦了擦手背,语带哽咽:“娘,你不要把阿叶丢掉了!”
眼泪更是不止,我的手拍着他的背,他身上的衣裳……难道他夜里也是在山上?
已过中秋,山上昼夜温差极大,他一个四岁的孩子是如何捱过漫漫凄冷长夜的?他跟着阿泽寻到悬崖时,会是什么心情?
我不敢再想下去,开始心生怨愤,自从遇到伏昊期,就一直险境不断。
濮阳留意到我的脸色,摇了摇头:“在草庐,阿叶不能言,现在陵阳,你又带伤落崖,麻烦!本来,葳湛行踪不用我操心,但与你牵连,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我的人派出去找也没有音信。前日听说广川候公子携一白发美姬现身陵阳,我就猜到是你。”
我愣了一下,半天才回味过来:“你是说,葳湛他……”
没有音信?这是哪跟哪?
“立秋前我回草庐一趟,不见一人,我下山,他的医馆也是大门紧闭。街坊说已有月余没有开门了!”
这是怎么回事?和我设想的不一样?知夏呢?是不是也一道?
草庐旁边的枫叶又该红了吧?
“我早猜到,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与伏昊期,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外人会传你是他的姬妾?你又为何被人推落悬崖?”
“都是误会!”
他转过身子,将阿叶抱起来离开我身边,“但愿是我对你估计过高!”
什么意思?我是不是摔到了脑子,以致他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办法立即反应。
眼看着他即将消失在木门之外,我才艰难出声:“可不可以给我在陵阳的家人送个消息?”
他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声音清洌:“不可以!你当这是哪里?”然后只留给我他抱着阿叶走出去的背影。
这是哪里?难道比皇宫内苑还森严?我能看到的只有徒面四壁,一桌一案一床而已。案上散落几本书,笔架上的毛笔也秃了头。笔架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张金角弯弓,制工讲究。而弓的中间还挂着一个骇人的鬼面具,森面獠牙。而面具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钉子。
*
门外有时会在近处响起一阵轻轻巧巧的脚步声,而有时又从远处传来规律平稳、整齐划一的步伐声,无一不在向我表明,这不是山中草庐。
而阿叶起初还一个劲地黏我,几个时辰之后,便要黏着濮阳了。
倒是惜时,在端药换药的时候总与我说上几句。
她的脸离我很近,流海之下青眉如黛,聪慧的大眼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便如清水岸边的绿草。鼻梁挺直而修长,鼻翼倔强的翘着。薄而红润的双唇快言快语。
“白姐姐,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难道生来便是如此?”
生来便如此?若是生来便如此就好了。
“不是,原来也和你一样,后来就慢慢变白了。”
我没有告诉她,是一夜白头!这个回答是最没有悬疑的,果然,她不再追问。
“白姐姐,你与我家主人是怎么认识的?”
“呃……阿叶生病了,正好遇到他出手相救,就认识了。”
“原来是这样……”她低低地叹了一句,远山眉微挑,“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拉着主人不放手,我还以为……”
我的心突的一跳,脸登时就红了起来,直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昏迷的时候,隐约觉得身旁有人,当时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靠一会,没想到是他。
我一时大窘,闷声咳了起来,伤口扯得发疼。
“你知道吗,这里是不准外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