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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你若是覺得累,便歇息一會兒,我守著你。」
宣霜反手握住祁曜的手,低聲道:「我想看著你。」
祁曜挑眉,想了一會兒便明白過來,他笑道:「我就在你面前,你想怎麼看都成。」
宣霜在榻上躺下,他一直握著祁曜的手腕,祁曜見狀只好與他一起躺下,他側身看著宣霜,低聲道:「方才是被嚇著了?」
宣霜看他一眼,頭在枕頭上挪了一小塊位置,離祁曜更近了一些,卻什麼都沒說。
祁曜抬手撫了一下他的面頰,道:「我與你修為皆已大成,世間無人能再分開我們。你別想太多,先睡一會兒吧,我守著你。」
宣霜知曉祁曜說得沒錯,但他那一刻,確實被嚇著了,以至於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無法靜下心來。
屋中靜謐異常,祁曜躺在他身側,呼吸規律起伏著,宣霜閉上眼,清除腦中雜念,不一會兒,竟混混沌沌地眯了過去。
宣霜與祁曜在羅剎城待了些日子便離開了,他們沒有目的地,隨興所至,聽聞哪裡有奇景便去哪裡,遊山玩水,吃喝玩樂,倒也十分愜意。
期間宋鶴卿與洛九棠都曾來尋過宣霜,讓他跟他們回師門,甚至連奚莘都曾來邀請過宣霜,去他們滄瀾派做客,但都被宣霜一一拒絕了。
他活了一千多年,從前不是在修煉,便是在除妖,經歷過幾次生死,如今三界安穩,他早已不想再被拘泥於師門那一方天地。
兩人一路北上,歷時大半年,某日,宣霜忽然想起什麼,他問祁曜:「你的慈悲殿,可還在?」
祁曜殘魂被困在太阿山一千多年,他醒來後記憶全失,哪裡還記得自己有座宮殿?
如今一千二百多年過去,也不知慈悲殿有沒有成為一堆廢墟。
祁曜前不久才找回記憶,對慈悲殿的位置還記得一清二楚,他與宣霜尋到地兒的時候,正巧隆冬已過,是初春時節。
北邊的積雪早已融化,地面濕漉漉的,慈悲殿並未化成殘垣斷壁,相反,與千年前並無區別。
慈悲殿外罩著一層透明結界,將一切都隔絕在外,連鳥雀蟲蟻都進不去。
祁曜抬手覆蓋在結界上,盪開一層層的漣漪,繼而倏地消失,祁曜與宣霜對視一眼,兩人抬腳塌上台階。
千祿山在太阿山以北,當初祁曜與宣霜雙雙離開後,慈悲殿便自動下了結界,將自己隔絕起來,任何人都無法踏足,如今一千多年過去,它終於等來了自己的主人。
慈悲殿內沒有其他活物,只有祁曜與宣霜兩人,宣霜便決定在這裡留下來,祁曜自然沒什麼意見,樂得陪他。
慈悲殿前後都是山,宣霜近來尤其愛在山上折騰,種點花,種點草什麼的,但他的養花草的能力比不上他的修為,養什麼枯什麼,養什麼死什麼。
祁曜在慈悲殿掃視一圈,沒看見宣霜的人影,他不必調動馭靈鐲以及下在宣霜身上的那道印記,他都能猜到宣霜一定又是在後山。
祁曜找到宣霜的時候,遠遠便見他正蹲在一處空地里,盯著泥里萎靡不振的君子蘭沉思。
如瀑的長髮垂落在宣霜腰後,一襲雪色白袍搖曳拖地,他蹲下身,許久都不曾挪動腳步,白色的一團身影,嬌小得不像話。
祁曜在他身後站定,宣霜知道是他來了,卻沒反應,祁曜忽然彎下腰,抱住宣霜的膝蓋,就著他的姿勢,將宣霜整個人抄抱在懷裡。
「祁曜,你放我下來」
宣霜一驚,這姿勢實在是怪異,下意識要掙扎,卻被祁曜箍得更緊,他象徵性地動了動,見祁曜不發一語,便也沒再說什麼。
宣霜被他抱著往一旁的涼亭走去,後山原本是光禿禿的一片空地,自從宣霜想在這兒種東西,一待便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