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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學子比後面的長臉學子稍長一些,應該就是長子了,崔向看了高個學子一眼:&ldo;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便是崔刺史長子崔安,不用說,後面的學兄正是崔居了。&rdo;
崔居聽崔向叫出他的名字,高興地揮了揮手。崔安猛然回頭,直視崔居,崔居尷尬一笑,手僵在半空,半天才慢慢落下。
&ldo;知道我是誰還敢對我如此無禮?你一家人住我崔府,日常供應全由崔府提供,就算是家父禮賢下士,難道你身為人子,也不該心存感恩之心?&rdo;崔安的神色多了幾分冷峻,更有一絲嘲弄和施捨的味道。
說不生氣那是矯情,崔向心想,崔府雖說並非真正的高門望族,但既然入得了清河崔氏的旁支,至少也是大戶人家,詩書傳家的書香門第,應該家教甚嚴,家門嚴謹,怎會有崔安這般囂張跋扈的子弟,而且,他雖是長子,卻是庶出!
而他身後的崔居雖是次子,卻是嫡子,乃是崔家正式的繼承人,地位要高出庶子許多。崔居身為嫡子竟對庶子崔安怕上三分,在他面前連大聲說話也是不敢,真是異數。也不知是崔居過於軟弱可欺,還是崔安太盛氣凌人。
不過若要嚴格來說,崔安身為庶子,根本就沒有資格以崔府的身份說出方才一番話,已是大大的僭越,正常情況之下,若被家主聽到,不逐出家門就是大幸,至少也要家法伺候。
當然,崔向不會傻乎乎說出崔安僭越的傻話,這是崔府家事,輪不到他來挑理,就算心裡明白崔安沒有資格,也只有忍受的份,只好一臉和絢的笑意,答道:&ldo;家父和家叔對崔刺史的盛情厚意深表感謝,依我看來,他二人日後定會有所表示,當然我對崔刺史也是心存知遇之恩,不過是做出兩句不入眼的詩句,竟得崔刺史大加賞識,實在也是愧不敢當。&rdo;
話里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住你家吃你家,是大人之間的事情,自有大人之間禮節來往,再說我來崔氏學堂進學,也並非託了人情賣了父親面子,而是憑藉真才實學。
崔安臉色變了幾變,又深吸一口氣,終於按壓住心頭怒火,沒有失態,冷冷說道:&ldo;這麼說,你住菡萏苑住得心安理得,上崔氏學堂也上得光明正大了?&rdo;
&ldo;不敢,崔向自知身份低微,得崔刺史如此厚愛,自然感激不盡。只是現在身為學子,別無所長,唯有用心讀書,若能學有所成,才不負崔刺史一片愛才之心。學兄,若是無事,我要先回菡萏苑了,還有書法需要練習。&rdo;
自始至終,崔居躲在崔安身後,不時擠眉弄眼,或是做做鬼臉,一副沒心沒肺又膽小如鼠的模樣。只是不知為何,崔向總覺得崔居不象他表面上那樣怕崔安,真正的怕,應該是躲在身後一聲不吭,連大氣不敢出,崔居倒更像一個躲在後面看笑話的旁觀者。
崔安並不讓路,不過臉色緩和了許多,問道:&ldo;不知學兄學的是哪個大家的字?&rdo;
&ldo;家父乃是柳公的弟子,我也就跟隨家父書寫柳體。&rdo;
&ldo;當真?學兄的柳體有了幾分神韻?&rdo;崔安臉色變化倒快,方才的不快立即煙消雲散,換了一臉好奇和興奮。
崔安是真對書法感興趣,還是假裝?崔向犯了迷糊,若說崔安特意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也說得過去,可以理解,年輕氣盛,再加上心高氣傲,難免會有衝動之舉。不過他身為庶子不知收斂,落到崔刺史眼中,還能討了好去?在嚴守禮法的家族,嫡庶之分如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再說他對自己先是冷嘲熱諷,剛剛說了一句書法,又喜形於色,這個崔安,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第二十四章 心思
崔向沉吟片刻,本想實話實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