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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鳶點了點頭,回頭又跟柳無笙說了兩句話後,就告了辭回莊去安排弟子淨靈去了。
喬兮水站在床邊看著安兮臣,但沒看多久,就被柳棋抓走去療傷了。
一整個下午,忘憂閣都飄蕩著他那殺豬似的慘叫聲。
等到傍晚,柳棋才醫治完畢,收起了法術,跟個老媽媽似的說道:「你說你這孩子,渾身上下二兩腱子肉都沒有,還跟他們去打打殺殺……留在斷笙門不好嗎?人啊,要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再行動!瞧瞧你這身傷,尤其那隻手!還好我醫術精湛,不然你這手別想要了!」
喬兮水趴在床上躺屍,顫顫巍巍的道謝:「謝謝您啊……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謝我什麼?這都是本分嘛。」柳棋一邊從柜子里挑揀草藥,一邊說道,「這幾味藥苦,但你不能因為苦就不喝啊,捏著鼻子也得給我灌下去,良藥苦口嘛!少主小時候就嫌苦不喝,搞得現在瘦的跟柴火似的,也不知道以後得娶回來個什麼樣的,可別從斷笙門裡邊挑……」
喬兮水:「……」
這人是真能嘮叨。
柳棋就這麼嘮嘮叨叨的挑了草藥,然後發現少了一味,於是又說去找別人看看有沒有,又嘮嘮叨叨地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沒多久,門就又被推開了。
喬兮水抬起頭來一看,走進來的是柳一清。
柳一清換了一身斷笙門的乾淨衣服,穿的是他爹的那套白虎袍。
他站在門口,看了喬兮水一會兒。喬兮水本以為他是來找茬的,誰知柳一清沉默了一會兒,竟然破天荒的問他:「我能進來嗎?」
「……這你自己家,你說呢?」
「……」
柳一清知道他特別能說,好的壞的都能說,也沒跟他多貧嘴,走了進來,從旁邊拉了把椅子過來,在他床邊坐下了。
喬兮水忍著疼坐了起來,他臉色不太好,但並不全是因為疼,更多的是他看見柳一清就沒好心情。
喬兮水臭著臉問道:「你來幹什麼?」
柳一清沒說話,他抿了抿嘴,沉默了好久,眉頭幾乎要皺到一起去。就這麼表情扭曲的沉默了好久後,他才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長嘆一聲,說:「我來……跟你道個歉。」
「……」
「……你什麼表情。」
「你說呢。」喬兮水幽幽道,「前幾天還大言不慚地說必須要讓安兮臣去做容器的混帳玩意現在在這裡低聲下氣的跟我道歉,我有點接受不了。」
柳一清沒有說話,又沉默著組織了半天語言,道:「我其實是來跟你解釋的。」
「……?解釋什麼?」
「那個玉。」柳一清道,「風滿樓來斷笙門的時候,林無花也跟他來了。當時所有人都去外面看情況了,只有我一個人在屋子裡。她跟我說了很多,包括你占用我的身體,害我丟了元丹……很多事。」
「我知道那枚玉是魂玉,也明白那是涅槃陣不可或缺的東西。之所以不願交給你們,是因為我還在迷茫到底要不要實施這門術法。有時候我也在迷茫,但真的沒有想過會是那樣。」
「是我對不起你們。」他說,「我不回清風門了,我打算留在這兒。涅槃術這件事,算我欠你們人情,以後無論有什麼事,只要需要我幫忙,或者需要斷笙門的話,都可以來找我。」
喬兮水沒有立刻回答他。
很少有人能在感情方面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縱使這個人變化很大,也願意低頭認錯,也確實是有苦衷,那也不能把他以前的罪行都一筆勾銷。喬兮水雖然不是個記仇的人,但偏偏他很替安兮臣記仇——因為安兮臣也不怎麼記仇。
他沉默了很久,覺得自己沒資格替安兮臣原諒或者不原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