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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的陽台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花盆，一片欣欣向榮。有很常見的茉莉、杜鵑、龜背竹，也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盆栽，這些都是徐爸爸的心愛之物。徐悠記得從小到大，家裡一直養著很多盆花，陽台、客廳的窗台甚至廚房的流理台上都擺著綠茵茵的盆景，書房裡還有一個很大的水族箱，徐悠小學的時候家裡還養過虎皮鸚鵡。他印象里的這個家，什麼時候都充滿了勃勃生機。

徐悠知道他的父母都是熱愛生活的人，認真地工作，認真地照顧家人。唯一的意外就是養出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兒子。

&ldo;難怪你那個出租房裡也養了那麼多盆景，&rdo;莊少東伸手摸了摸一人多高的鳳尾竹，&ldo;原來是家庭影響。&rdo;

&ldo;我爸特別會養花，&rdo;徐悠苦笑了一下，&ldo;我記得小時候還有人找上門來跟他請教養花的問題。我家還養過鸚鵡呢。&rdo;

莊少東最受不了徐悠臉上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連忙安慰他說：&ldo;你還有爸爸，跟我比多幸運啊。我也沒養過花，都是家裡的花匠在弄，我最多在旁邊看兩眼，看多還不行。我要是在院子裡多玩一會兒保姆都會怕我著涼什麼的，想方設法騙我進屋。我也沒養過寵物，飛的跑的都沒養過，因為我媽不喜歡長毛的動物。我小學的時候曾經撿過一隻貓，不過還沒等我給它起個名字，她就讓人給我扔出去了。&rdo;

果然……幸福這種東西都是跟別人的痛苦比較得來的。

徐悠心裡好過了那麼一點點，隨即又有些心虛地安慰他，&ldo;以後咱們可以自己養。養幾隻貓貓狗狗，讓它們在院子裡自己跑著玩。&rdo;

莊少東想像了一下徐悠描述的畫面，覺得似乎也不錯，抿著嘴笑了，&ldo;好。&rdo;

李敏慧在餐廳里喊他們，&ldo;洗手吃飯了。&rdo;

午餐一如既往的豐盛。如果忽略徐爸爸的冰山臉和席間沉默到詭異的氣氛的話，這真是完美的一餐送別宴。徐爸爸依然像沒看見家裡多出兩個人似的，只顧著悶頭吃飯。李敏慧不停地給兩個孩子夾菜，神色間微微有些不悅。

吃完飯，徐爸爸頭也不抬地回書房去了。

徐悠目送他離開，心裡的感覺無力到了極點。他寧願他像上次一樣抽出皮帶來打他，也不願意他把自己無視的這麼徹底。就好像，家裡根本沒有他這個人似的。

陪著李敏慧收拾了廚房，莊少東已經把他們的旅行包提到了門口。徐悠走到書房門口，低聲說了句，&ldo;爸，我這就回去了，你保重身體。&rdo;

書房裡無聲無息，也不知裡面的人是不是聽到了他說的話。

徐悠退後一步，在書房門口跪了下來磕了個頭。

車子拐了個彎駛出了小區。李敏慧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轉身時看見自己家陽台上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目光正追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李敏慧鼻子微微有點兒發酸，心裡恨恨嘀咕了一句：孩子在的時候他不見，孩子走了又站這兒傻看。這死老頭子，也不知道在彆扭什麼……

&ldo;也不知在彆扭什麼……&rdo;徐悠揉了揉鼻子，雙眼通紅的從窗口轉過身。

莊少東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髮，&ldo;我覺得這樣就很好了。下次來，或許他不會對你視而不見，再下次來，說不定他就願意跟你說話了。&rdo;

徐悠點點頭，臉上掛著沮喪的表情，看起來頗為可憐。

&ldo;別想那麼多了，&rdo;莊少東給他出主意，&ldo;要不等霍英放暑假的時候，咱們再跟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