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第1/2 页)
裡面的情況也差不多凌亂,自從母親病情加重,他們也徹底離開了這個地方。
無人居住多年,自然荒涼。
裴時晚環顧四周,目光停留在角落裡,那兒有一架戶外鞦韆,被落葉和雜草覆蓋著,消散了原本的美麗。
眼熟,這裡的一切都很眼熟,尤其是那個鞦韆。
裴時晚的腦海里閃回過幾段小時候的回憶,就像漫畫穿插那樣,一閃而過。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在鞦韆上晃蕩的模樣,那時候陪自己玩的人,只有漂亮姨姨的啞巴兒子。
記憶回籠,裴時晚臉上是未褪盡的詫異神色,他倏然望向池岸,問道:「你是那個……」
池岸淡笑著接了他的話語:「小啞巴。」
·
小時候家裡窮,裴時晚懂事早,有時候像個深沉的小大人似的,同齡玩伴並不多。
村里人也並不都是淳樸的,窮的瞧不上更窮的比比皆是。
突然有一天,村子裡搬來了一家與眾不同的人。
一個病懨懨的漂亮姨姨和她的兒子,只聽說是來養病的,家裡邊還雇了保姆,這在他們那兒也是件新奇的事。
裴時晚沒時間關心別人的事,小小年紀就要幫著家裡幹活,到了年歲也沒去上幼兒園,因為村子裡的人都這樣,只讀一年早教班,其他時間都是散養著亂玩。
那個漂亮姨姨雖然生了病卻依舊很漂亮,她的兒子也生的很好看,可惜是個小啞巴。
那個男孩因為不會說話的緣故,和他一樣沒朋友。
裴時晚那個時候瘦瘦小小一個蘿蔔頭,穿著親戚家淘汰下來的舊衣服,短褲裙子混著穿也不嫌埋汰。
他倆之間熟起來也是因為那個漂亮的鞦韆。
裴時晚幫忙送完東西後路過這間房子的時候,從柵欄里窺見庭院裡漂亮花卉,一時之間挪不開腳步。
也許是因為他長得討喜,被保姆阿姨邀請進去玩。
然後就看見了坐在鞦韆上看書的漂亮姨姨,還有安安靜靜擼小奶狗的小男孩。
粉雕玉琢的,抱著條蠢萌的田園犬,呆呆的看著自己。
再後來,他們就熟了,可惜小男孩從不說話,裴時晚下意識地以為他是小啞巴。
他們一起盪鞦韆一起養小黃狗一起去村子後邊晃蕩,裴時晚也不怎麼愛說話,但就是覺得和對方相處的很舒服。
他們還拍過一張合照,是漂亮姨姨拍的,那天裴時晚穿著陳舊的裙子,腦袋上夾著小男孩非要送的小雛菊髮夾,臭著臉拍了合影。
而那張照片就一直夾在了相冊里。
漂亮姨姨和小男孩沒有住太久,不過一個夏天,他們就離開了,就像是裴時晚灰撲撲的童年裡唯一的亮色。
那條狗子最後成了他們家的看家狗,可惜後來被偷狗賊偷走了。
而那些回憶埋在心底也慢慢遺忘。
·
「我當時還以為你是啞巴,」裴時晚喃喃道,「你那個時候都不說話。」
池岸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笑著說:「我也以為你是女孩子。」
裴時晚:「……?」
池岸:「誰讓你那個時候總穿裙子?」
裴時晚無奈的不吭聲了,誰讓當年家裡捉襟見肘節儉沒辦法。
半晌後,他望著荒廢的庭院感慨道:「你們當時走的好急。」
我們都沒好好告別。
池岸神情淡淡,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我媽媽當時病情加重了,必須回醫院治療。」
「抑鬱症,她總傷害自己,」池岸頓了頓,自嘲道,「有時候也打我。」
作者有話說:
麥當勞漢堡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