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2/3 页)
背包取出《我的前半生》。那是16年的夏,換頭換尾的電視劇尚未播放,宴暘在樟腦丸味兒的書屋,對它一見如故。
剩下的不多,足夠一口氣讀完,再翻頁,空白的紙張只有兩行字。
‐‐每個人都應該結兩次婚。一次在很年輕的時候,另一次在中年。少年時不結一次,中年那次就不會學乖,天下沒有不努力而美滿的婚姻。
宴暘想起楊桃女士。
她是最好看、最愛讀書的女人,生的是凌霄花的清冷,帶著孤傲的韻致。
這樣的人,從未遇見愛情,反被婚姻摒棄。
也許是她不會燒飯,家務不精,言談精簡,對工作的熱愛勝過照顧宴中北。楊桃女士離了婚,買了房,開始養花捏陶,練就一手好廚藝。
身在小城市,鄰里鄰外都是誰誰的同事,誰誰的親戚。離婚是紙包不住的火,它作為談資,能在飯桌上閃爍數年。
用紙巾折個簡易小飛機,宴暘哈口氣,一扔,不出所料地滑在地上。將這玩意撕成稀巴爛,她扯著頭髮,眼淚簇簇的落。
為了她,楊桃從未想過再婚,而宴中北守得雲開見月明,添了宅子添了車,年末就要結婚,真不公平。
程未將身子蜷成蝦球狀,一翻身,雙腿呈大字散開,腳底的觸感輕軟像棉花。座椅的空間太窄,&l;咣鐺&r;,摔個四腳朝天。
&ldo;奶奶的,誰把老子推下去了!&rdo;後背痛得他齜牙咧嘴,程未坐起身,跟瘋狗似地亂吠。
待眼睛完全適應熾白的光,他撈回帽子,正琢磨著前後,她沙沙啞啞的說,&ldo;戴反了,這是後。&rdo;
宴暘捧著水杯望他,褲子印了幾塊灰色的鞋印、枯掉的草皮,臉色很淡。
認出自己的傑作,程未翻出破破爛爛的面巾紙,懊惱極了:&ldo;對不起,沒把你踢疼吧?&rdo;
她沒接,低垂的眼角蓄著水光,淚水浸著曬傷的臉,很疼。
心提到嗓子眼,程未疾聲說:&ldo;宴暘,你別哭,我帶你去醫務室。腫了咱開消炎藥,青了咱開消毒水,斷了,我背著你去市醫院打石膏。&rdo;
餓的頭暈眼花,宴暘索性將頭埋在書本上,抽抽搭搭。
見不得喜歡的女孩哭,他嘆了口氣,柔聲央求:&ldo;你別哭了,好不好?&rdo;
&ldo;你真沒有踢疼我。&rdo;絮絮叨叨惹人心燥,宴暘將頭挪到一邊兒,不看他,&ldo;是我自己不舒服,程未,你不必多管。&rdo;
不舒服?
一把將書抽走,宴暘瞪了他一眼,不客氣的說&l;你幹嘛啊&r;。食指將書轉成了花,程未聳肩:&ldo;我這人最討厭看書,一行字抵一顆安眠藥,還能搶你的不成?&rdo;
&ldo;那你還我。&rdo;
&ldo;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舒服。&rdo;
狐疑地望著他,宴暘說:&ldo;看不出來,你原來這麼婆媽。&rdo;
婆媽還不是為了你!
將話死命咽下,程未說:&ldo;不是婆媽而是獨善其身。都是同學,你在哪暈了倒了,別人一問,哦,原來程未曾踢過她一腳。以訛傳訛,我跳進澡堂也洗不清。&rdo;
翻個白眼,宴暘指著自己:&ldo;我像是個會訛人的?&rdo;
坐在她身邊,程未咧開唇:&ldo;沒準是。&rdo;
忍無可忍,宴暘對他喊:&ldo;您安心,我就算曝屍荒野,臨死前也會立個牌子‐‐此處是個餓死鬼,與程未沒一分錢關係!&rdo;
嚷得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