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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宿管阿姨守在門口,他能僥倖進來一次,第二第三次可就沒這麼容易了。&rdo;宴暘想了想,用右手打個脆生生的響指,&ldo;但上課怎麼辦,同專業的課表大部分都是一樣的。&rdo;
擠掉被戳破的痘痘,尤喜把紙巾摁在腦門止血:&ldo;還能怎麼辦,儘量翹掉專業課唄。我算是明白了,人這輩子欠下的情債終究是要還的。她吊了劉碧一年,眼見沒有利用價值就把劉碧一腳踢開,像她這樣的人,遭報應是遲早的事。&rdo;
透過明澄澄的鏡子,宴暘能看見尤喜上挑著眉尾,對著鏡子隱隱做笑。
劉小昭心思深沉,把挑撥離間當成人生的指路牌。宴暘不是忘事鬼,不會心腸一軟去同情她倒霉的遭遇,卻也不會把喜悅寫在臉上,赤裸裸的讓別人參觀。
吃相太難看,早晚也會風水輪流轉。
不想再聽她幸災樂禍的腔調,宴暘打開抽屜,把茶樹精油放在尤喜的桌上:&ldo;看了一些美妝博主的安利,她們說擠完痘痘,擦幾滴精油會好的快一些。&rdo;
尤喜立即被洋碼吸引住了視線,她閉上嘴巴,潛心研究棕色的玻璃瓶:&ldo;宴暘,你可真好。在這個宿舍里,也許只有我們是難得的明白人。&rdo;
把卡通床單攤在單人床上,宴暘推開邊邊角角的褶皺,莫名有些想笑。
若時光流轉到一年前,誰能料到尤喜會主動向她示好。女人是個奇怪的物種,她們的交往,往往是因為擁有共同對抗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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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宴暘漸漸習慣&l;大二學姐&r;這個不算好聽的稱呼,月牙湖邊的樹木生成金黃,搖搖欲墜的柿子,經常砸中路人的頭頂。
她和程未買了同款式的風衣,剝掉皮的杏仁色,只是男生的尺碼更大一些。宴暘喜歡穿程未的衣服,big size總給人風穿過胸膛的心安感。
宴暘不常遇到劉小昭,即使在選修課上遠遠一見,她也是躲在最不顯眼的角落,不等到下課鈴打響就從教室偷偷走掉。久而久之,程未給神出鬼沒的劉小昭,取了&l;鼴鼠&r;的外號。
大二比想像中清閒許多。宴暘不再有亂七八糟的形式課程、繁雜的部門活動,宿舍里沒有鼴鼠的生存,一切都如加碼的汽車,奔馳迅速。
到了大三,宴暘在學校公布的交換名單找到了劉小昭的名字。
她交換的學校是所澳門二流大學,一學期一萬五,加上零零碎碎的生活開銷,也算一筆不少的開銷。宴暘能想像劉父劉母咬牙嘆氣的模樣,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小生意人,沒想到最引以為傲的大女兒,能在學校招惹情感上的麻煩。
至於劉碧‐‐這個第一次認真喜歡別人,卻被殘忍欺騙的男孩。在劉小昭離開江城後,拋下最喜歡的籃球,開始沉迷菸酒和學校西門新開的網吧。
不需多餘的叮囑,宴暘和程未收起吊兒郎當的性子,把經驗貼推薦的考研書籍和必刷試題,分門別類的收集起來。為了增強對新聞的敏感度,他們又訂閱了時事日報、黨務周刊,分析歷年最熱的時事熱點。
生活就是如此,總有人如墜深海沉溺過去,也有人是盛夏的樹葉,知道未來不過就是吹在肩膀,觸手可及的光芒。
階梯教室的摺疊椅,石板橋下的長椅,圖書館最頂層的天台,這些從未嘗試的約會地點,卻讓他們見到彼此強打精神的疲倦,夕陽下背單詞的側臉,以及不可避免的、鬱郁不順的眼淚。
人總有一段歲月,只想拼命搭著天梯,抓住掛在天邊的夢想。
宴暘的夢想是新聞,程未的夢想是宴暘。
第46章 46
大四上學期足以用焦頭爛額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