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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本來就離得不遠,他此時猛然上前了兩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更近了,周晏恍惚間又有了那日站在灼日劍上的感覺。
他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隨即,他就感受到一溫熱指尖落到了自己耳畔,周晏一驚,像烏龜受到刺激縮回殼子裡,又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他向沈妄看去,就看見沈妄站在他面前,已經收回了手,將手放在了兩人中間。
他掌心中臥著一個小小的青蟲。
下一刻,那青蟲就被他捏在兩指之間,輕輕一碾,就死了:「剛剛有風過來,師兄耳邊被刮來一隻蟲子。」
周晏揉了揉被他拂過還帶點癢意的耳朵,聽他這麼說,有些尷尬地嗯了一聲。
人家給他捉蟲子,他雖是反派人設,但也不好意思給人家使臉色。
沈妄笑笑,他將捏過蟲子的手背在身後,去看周晏:「忘了謝謝師兄,為了我去了清涼峰。」
聽見他這麼說,周晏早想好了說辭,他冷淡道:「別這麼自作多情,如果不是師尊讓我去,我怎麼會為了你去清涼峰得罪趙仙尊。」
似乎不欲在這裡與沈妄糾纏,周晏理了理袖子:「明日辰時,你跟著我去沈府一趟。」
他說完,也不理會沈妄的反應,與他擦肩而過,離開了長青峰。
沈妄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卻在與他擦肩的那一刻,他伸手抓了一下什麼,待周晏走遠後,他攤開了手掌。
這次落入他手掌的,是周晏身上落下的一瓣花瓣。
第二日天明欲曙,離辰時還差一刻,周晏來到了沈府,推開沈府的門,他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沈妄。
他身上還沾了點清晨露水的寒氣,顯然是早早就到了這裡。
院子中的屍體早就被安葬了下去,因為找不到兇手,加之整府被屠太過慘烈,所以同光宗在院中給設了個簡易的靈堂,沈妄就站在靈堂前,神色無悲無喜。
周晏默默來到他身後,心想著他終究還是傷心的吧,畢竟在原著中,沈妄入同光宗原因有兩個,除了對謝長青心懷妄念之外,還有著對沈府遭此大災的悲痛欲絕,想成為仙門弟子,有朝一日找到滅門之仇。
周晏這麼想著,就看到沈妄上前一步,進了靈堂當中,拿下最中央沈老爺的牌位,緩緩靠向自己。
周晏看著這一幕,思考著等會兒沈妄撫著牌位大哭說些我一定會報仇雪恨之類的話時,他要不要退出去當做沒看見,但緊接著,周晏就看見沈妄將沈老爺的牌位放到自己膝蓋上,咔嚓一聲,把牌位掰成了兩半。
他把自己爹的牌位掰成了兩半
見如此孝子賢孫的場面,周晏覺得自己的三觀也隨著沈老爺的牌位裂開成了兩半。
沈妄將碎成兩半的牌位隨手扔到了地下,神色淡淡地拍了拍手,似乎是嫌棄那牌位髒了自己的手,他回過身去,就看到他的師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青年面部雖沒有表情,但那雙漂亮眼睛深處卻藏著震驚。
沈妄心中的惡劣因素又開始蠢蠢欲動,他走近,十五六歲的少年縱使高,還沒高過去周晏,於是他微微抬頭,伸處一隻手拽住周晏的袖子,想將他往靈堂拽,聲音低沉:「師兄要不要給我爹上柱香?」
周晏咬了咬牙,從沈妄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查事。」
可縱使查事,兩人至日薄西山的時候,也沒查出來什麼。
刑法堂將這座府邸翻來覆去地翻了幾個月,都一無所獲,怎麼會讓兩人輕易找到些什麼。
最後一絲夕陽的光從天邊落下的時候,周晏望著擺在地下的兩樣東西沉思。
一個是一顆貝殼,一個是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炭。
貝殼是在沈老爺的臥房中找到的,他似乎很喜歡關於海的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