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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示意他開杆兒，警衛忙過去把杆兒開了。

陸懷征從車窗里伸出手揮了揮意思謝了，然後升上車窗把車開進去，警衛身姿筆挺地朝他敬了個禮。

沈希元也沒再停留，搖頭笑笑，朝門外駛去。

應該還會再見面的。他想。

……

陸懷征停好車，拎著鑰匙，幾步跨上了二樓，還沒走到活動中心門口，就聽見走廊里傳來於好的聲音，不輕不重，清脆響亮，像黃鶯出谷。

&ldo;當我們感覺到壓力時，會不自覺揉搓一下頸部，像這樣……&rdo;她一邊做示範一邊說，&ldo;有助於舒活頸部血液，緩解大腦緊張，這其實是大腦發出的信號，需要肢體去放鬆‐‐&rdo;

說到這，於好頓了下，因為後門口閃過一道熟悉的人影，她覺得是自己最近有點魔障，老出現幻覺，很快找回思緒，接著往下說：&ldo;跟測謊儀相比，其實安慰行為能更直觀的反應出人的大腦，比如男性在撒謊時，大腦感覺壓力，會不自覺按摩頸部舒緩壓力，調整心率讓自己冷靜下來，或者矯正領帶和襯衫領口，這都是大腦不自在的表現。&rdo;

陸懷征沒進去，就在走廊外悠閒地靠著，聽著裡頭姑娘如流水般的授課內容，偶爾就插兜站在宣傳櫥窗面前看簡報。

簡報看得入神，被人叫住。

&ldo;你怎麼來了?&rdo;

陸懷征茫然回頭，認出是以前隊裡的老班長，早年在南蘇丹維和時炸沒了一條腿，退伍之後便轉到了空療院。

陸懷征微笑，揚手一指宣傳櫥窗上的老兵戰史：&ldo;正看到您跟劉指導呢。&rdo;

老班長低頭杵著根拐兒站到櫥窗前，許是看到陸懷征有些感慨，蒼老的眼皮褶皺堆疊，一層層耷拉著，微微抽著，&ldo;有什麼好看的，寫來寫去還不都是那些事兒。你聽了沒千遍也得有八百遍了吧?&rdo;

陸懷征訕然，&ldo;聽上萬遍也不膩，您是英雄。&rdo;

老班長擺擺手，&ldo;你爹才是英雄，去年掃墓我跟劉指導去看你爹，滿園英烈，我們這算什麼，你父親就常說，先輩拋頭顱灑熱血打下的江山，咱們可不能懈怠，一門忠烈，門門忠烈。&rdo;

陸懷徵收起笑，點頭道：&ldo;確實，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保家國，敢為先，吾輩自當強。&rdo;

老班長挺欣慰，手搭上他的肩，&ldo;最近怎麼樣?聽劉指導說，組織上今年想給你提銜，你可別掉鏈子。別給咱們連隊丟臉。&rdo;

&ldo;好。&rdo;

陸懷征格外聽話。

老班長重重捏了捏他的肩，&ldo;行啊，比剛來那會兒，結實不少。&rdo;

陸懷征笑笑不說話。

&ldo;剛來那會兒看著像個小白臉，我還跟劉指導說，你這小子絕對吃不了部隊裡的苦，沒成想，骨子裡還挺正，倒是真沒給老陸丟臉。&rdo;

&ldo;看不出來您還以貌取人。&rdo;

老班長竹筒倒豆兒，&ldo;你不知道隊裡那先前來一新兵，長得也跟你似的，晚上睡覺前還用什麼管制物品洗得滿臉泡麵，一天非得洗兩次澡，那生活過得叫一個講究，我一看，你倆長得挺像，我跟劉指導說完了，又來一講究人兒，劉指導還跟我搞神秘，說你是老陸的孩子，我就想老陸那糙樣怎麼生一小白臉，劉指導跟我那陣都為了那孩子頭大，生怕再來一個，沒想到你這孩子最後還選上空降兵……不說了，腳麻，我得下樓走走。&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