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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這輩子最不疼的就是錢,何況那還是許星洲‐‐秦渡被她兩句話氣得血管突突作響,捏著許星洲那把雨傘就沖了出去!
許星洲跑得並不快,秦渡在後頭暴怒道:&ldo;許星洲‐‐!&rdo;
&ldo;我操他媽的‐‐!&rdo;
秦渡咳嗽了兩聲,直接將那把雨傘朝著許星洲擲了出去,那雨傘並不重,砸人也不會太疼,卻還是砸到了許星洲的肩膀。
&ldo;許星洲,&rdo;秦渡眼眶赤紅得幾乎滴血,隔著老遠大吼:
&ldo;‐‐算我倒霉,喜歡上你這種神經病!&rdo;
許星洲跑都跑不動,蹲在地上咳嗽,哭得眼淚一道鼻涕一道,倔強喊道:
&ldo;你知道就行‐‐!&rdo;
然後許星洲抖著手捉住掉進水窪里的那把綴著小星星的、秦渡送她回宿舍時用的小傘,把秦渡留在後頭,跑了。
她沒撐傘,但是這次旁邊沒有拔地而起的城堡,只有像荊棘一般聳立扭曲的法國梧桐,和從樹縫裡落下的冰冷路燈。雨水匯聚,路面濕滑,許星洲還沒跑到南區門口,小高跟就吧唧一下一歪,將她的腳扭成了個饅頭。
許星洲崴了腳,跑跑不動,爬也不可能爬,徹底喪失了移動能力,終於像個孩子一樣,抱著自己的膝蓋縮成一團,蜷縮在了樹影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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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洲抱著腿縮在青桃樹下的陰影里,那教學樓門口下課時人來人往,許星洲躲在黑得化不開的影中,被淋得發抖,淚水吧嗒吧嗒地往外掉。
如果我有個健全的人格就好了,許星洲淚眼模糊地想,有一個能承受得起拋棄的、能承受得起過分對待的人格,不會因為被拋棄而絕望到想要去死‐‐這樣,就可以正常地接受一個男孩的愛情。
如果我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就好了,許星洲把臉埋進臂彎里。這樣她就會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她就會在人生的每個岔路口都擁有後盾‐‐這樣,就可以開心地在那個小玻璃隔間裡抱住秦師兄了。
‐‐做一個脆弱的、人格不健全的人,實在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情。
許星洲抱著自己的膝蓋,那把小傘掉在不遠處,許星洲連去拿的力氣都沒有。
可是沒人注意到許星洲躲著的角落,也沒人注意到那把掉在地上的傘。
許星洲赤著腳踩在濕漉漉的泥上,泥里還陷著青翠的小毛桃,是從樹上掉下來的。她周末新洗的裙子上滿是泥點,狼狽不堪。
上課鈴聲響起,中間半個小時的課間終於過了,路上來來往往的學生都進了教室,狹窄馬路上空無一人。
許星洲眼淚仍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顆地滾下面頰。
‐‐許星洲明白,她與秦渡之間,隔著萬道大河,千重群山。
這件事應該是結束了吧,她想,這樣就徹底結束了,以後如果再見到,估計就算仇人了。
……這種超級富二代會記仇到在實習的報社給我穿小鞋嗎?許星洲有點皮地想笑,可是她笑著笑著,又模糊了視線。
然後,狹窄馬路的盡頭,走來了一個男人。
路燈燈光落在秦渡的身上,月季花枝垂了一路,被燈耀得金黃。
秦渡沒打傘,渾身淋得透濕,捲髮黏在額上。
他走路的樣子猶如被淋透的豹子。
明明華言樓在反方向‐‐許星洲不知道秦渡為什麼會往這兒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