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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博濤又想了想,奇怪地問:&ldo;這個人吉他彈得很好嗎?&rdo;
肖然連想都不想就道:&ldo;放屁。很爛,手法都粘著呢,半點天分都沒有。&rdo;
陳博濤咋舌:&ldo;您老嘴上留點兒口德吧……&rdo;
&ldo;口德不能當飯吃,這人最多學了一年半,路演水平還行,&rdo;肖然分析道:&ldo;‐‐但是,我驚訝的是,這個彈奏的人,我覺得很特別。&rdo;
‐‐的確是特別的。
那吉他聲猶如在燃燒一般,帶著難言的浪漫、自由,猶如湖面枯萎的睡蓮,檯燈下相依偎的塵埃‐‐卻又像是宇宙中、無盡時間中旋轉靠攏的原子核與電子,帶著一種生澀而絕望的味道。
肖然心裡一動,說:&ldo;……我其實有點想見見……&rdo;
然而,肖然話音尚未落下,秦渡就見到了那個抱著吉他的人。
‐‐那姑娘坐在不遠處公園長凳上,穿著火般的紅裙,蹺著腿彈吉他。樹葉清透,陽光落在她的身上。
那姑娘面前一個倒放的鴨舌帽,有個小孩子往裡頭放了一塊錢,她就笑眯眯地和每個來往的小孩大人微笑致謝。
‐‐&ldo;她看上去自由而羅曼蒂克。&rdo;
許星洲身邊圍著一圈人,秦渡看到了譚瑞瑞的影子。
‐‐她應該是跟著譚瑞瑞來的,秦渡想,譚瑞瑞似乎是每個周一都有個吉他班來著。
怎麼辦才好?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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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猶如被稜鏡分裂了一般,遠山飄渺,湖光十色。
浣沙湖畔,許星洲抱著吉他坐在風裡,眼睫纖長,笑著按住琴弦。
她沒有意識到秦渡就在這兒,也沒有看到他們所處的這個角落,有小女孩往她的帽子裡放了五毛錢,許星洲笑眯眯地對那個小姑娘點了點頭,說了一聲:&ldo;謝謝&rdo;。
許星洲笑起來的模樣非常好看,那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都紅了臉,小聲道:&ldo;姐姐,不用謝。&rdo;
那溫暖的琴弦聲中,透出了一種稱得上溫柔的絕望。
肖然伸手在秦渡面前一晃:&ldo;……老秦怎麼了,又一見鍾情?&rdo;
秦渡喉結一動,沒說話。
&ldo;真的不打算挽回那個了?&rdo;肖然樂道:&ldo;真神奇,一個多月一見鍾情了倆,真是春天來了擋都擋不住。&rdo;
而秦渡看著那個女孩,幾乎連眼睛都移不開。
那個女孩子身上都閃著陽光似的,耀得人睜不開眼。她身邊圍著一群朝氣蓬勃的、同樣背著吉他的年輕人。許星洲笑眯眯地同他們說了幾句話,然後盤腿坐在了長凳上。
&ldo;下面彈的這首曲子,&rdo;許星洲溫暖地對著他們笑道:&ldo;可能老了一點兒,不過我挺喜歡的。&rdo;
然後,她將琴弦一撥。
那一瞬間,陽光落在了許星洲的身上,帶著一種讓人目眩神迷的、猶如燃燒一般的,生命的味道。
肖然看著那個姑娘,由衷道:&ldo;你別說,確實好看得不食人間煙火,老秦栽得不冤。&rdo;
&ldo;咱們這一群人,&rdo;肖然眯起眼睛道:&ldo;‐‐也就是泡妞泡漢子的時候不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