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1/5 页)
云沈雨散(禟)番外
我又醉了,那罗衣薄纱女子便偎过来,靥生双颊,柔媚地叫“九爷”。醉眼朦胧看出去,模模糊糊又看见那个身影,仍像以前一样,坐在窗边半笑不笑望着我。
我眼眶酸胀,脸上也湿湿的,是眼泪吗?怎么可能。我撵了那女人滚蛋,昏昏沉沉的睡去。梦里她微醺浅醉,眼眸带了忧伤反复呼唤什么,好象是我的名字。忽然不想从这个梦里醒来,我想把她看仔细,想再听她叫我胤禟。
我们第一次吵架时她眼里的愤怒,我至今还记得,她根本不怕我,不怕任何人,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那时我忽然有种预感,这一辈子也许都会在她愤怒的眼神中度过了。
那时候的我真的觉得无所谓,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等年纪大些,性情柔软了自然就好了。等我们都可以对前尘往事不再挂怀,我们就能安安稳稳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我一离开,她就会放一盏纱灯在窗棂前,温温润润的橘黄。问她为什么,她只是笑着说:“夜里黑。”我以为那不过是她怕黑,还狠狠的笑话过她。
后来,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点亮那盏灯。那时的我流连花丛几乎不再回去,她眼里的失望我到现在才明白,她是在等我。
我还以为她会一直等我,等着我回来,拌拌嘴吵吵架,这一生就这样慢慢度过。
我没想到的是,我们根本没了以后。
她死了,怀着别人的孩子。我封了她的屋子,没有任何人敢在我面前提起她,所有人都知道我恨她入骨。
十年后这一场酩酊大醉,恍惚中我又看见她坐在窗边,听见她轻声叫我胤禟,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数不清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她。
何玉柱说他看见了佳期,四十七年在塞外就神秘失踪的那个丫头,在四哥的庄子上,四哥一直让弘昼在那养病。
弘昼,四哥那么严肃一个人,却有这样古灵精怪的儿子。这孩子一举手一投足,都让我想起她来。如果我们的孩子没有死,会不会就是这样?
猛然想起我们最后一面,她低着头收拾桌上的杂物,腕上的珠串轻磕在桌沿上,哗啦一声,她心疼得不行,抬起手左看右看。她的手腕纤细莹白,戴什么都好看,不知为什么只一直戴着这串琉璃佛珠不肯摘下。那是四哥送的新婚贺礼。
四哥,弘昼,丫头,佛珠……我简直是个睁眼瞎,竟然没反应过来。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吃错了醋,防错了人。我又愤怒又酸楚又有莫名的兴奋,我也许可以再见到她。
我趁四哥陪皇阿玛巡幸在外,逼着老十放火烧了庄子,以救火为名仔细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我不信,所有蛛丝马迹都表明这个庄园的确有一个女主人,一个被四哥藏匿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是谁?老十被我气得跳脚:你莫不是疯魔了,怎么和八哥一个德行。
我冷笑。八哥?我怎么比得了他?初九全心全意的爱他,还为他死了。而我呢,那个女人她只会背叛我。我发誓再见到她一定会杀了她。可当她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想的却是如果当时我没有走,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
她跟着皇阿玛身后从乾清宫走出来,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仿佛我们昨天才分别。皇阿玛叫她云惠,什么云惠,明明就是她,我们曾经耳鬓厮磨有过那么美好的岁月,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她还是当年的模样,镜中的我却老了,十四年,转眼就是十四年。为什么她就可以一如既往的生动鲜活,我却已生华发。
她平静地盯着我,她说“九爷您认错人了。”我冷笑,她不该开口的,她的声音,她说话的口气,甚至眼里不肯示弱的光彩都和当年一模一样。这些年我不断把她跟其他女人做比较,她的面目没有被岁月湮灭,却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