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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太監的身後,跟著兩名挎刀錦衣衛和一名背著藥箱的太醫院的太醫。
「田公公和你交代的事,你都記清楚了嗎?」朱慈烺問。
「記清楚了,請江陰典史閻應元,陳明遇,馮厚敦三人進京任職,太醫院的李太醫隨行為閻母治病。」
朱慈烺點頭:「嗯,記著,一定要把他們三人都請來,來了,就是你功勞一件,如果搞砸了,你就不必回來了。」
「奴婢明白,如果壞了殿下的事,奴婢一定以死謝罪!」李慶元叩首在地。
「去吧。」
李慶元領著兩名錦衣衛和李太醫,急匆匆離去。
閻應元,字麗亨,北京通州人,明末抗清名將,和陳明遇,馮厚敦並稱為抗清三公。1645年,率十萬義民,面對二十萬清軍鐵騎,兩百門重炮,死守江陰八十一天,使清軍連折三王十八將,死七萬餘人,史稱江陰八十一日。城破之日,義民無一降者,倖存者僅老幼五十三口。閻應元被俘後堅決不向清廷貝勒下跪,被刺穿脛骨,「血涌沸而仆」,終英勇就義。
陳明遇,馮厚敦也都是為國殉難。
前世讀史,讀到江陰,朱慈烺總不免淚眼婆娑。
錦繡江南,卻也有如此勇悍精忠之人。
如果大明的每一個城池都這樣,建虜又何以能入主天下?
今世穿越而來,想到需要重用的人才,朱慈烺腦子裡閃現的第一個名字就是閻應元。
一個小小的縣城,他都能讓清軍損兵折將,如果給他一座要塞,必然會成為建虜的關山難渡!
閻應元是北京通州人,請他回京師任職,他一定是願意的,唯一有點難處的是,閻母一直有病,恐難以遠行,因此朱慈烺才會派一個太醫隨行。今冬十月的時候,建虜將會繞道蒙古寇邊,從薊州以下,方圓幾百里的城池都會是建虜的攻擊目標,到時,尋一戰略要城,交給閻應元,配以精兵和精良火器——閻應元的江陰八十一日,一定會提前上演,但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城池不會破。
其實朱慈烺早就想把閻應元調到京師了,但以前他雖然身為皇太子,但卻沒有理由調人,如今他撫軍京營,有了用人的權力,天下有名的剛烈忠勇之士,他都可以想方設法的調進京師來。
李慶元走後,朱慈烺叮囑田守信,讓他把端方殿的所有東西全部打包,尤其是那些書籍,要一本不落的送到新王府去,田守信有所猶豫:「殿下,今天就搬是不是有點太倉促?王府可還沒有修繕好呢。」
「不管有沒有修繕好,今天都必須搬!」朱慈烺毅然決然,沒什麼好商量,一堵皇宮的宮牆,隔絕了他和整個京師,讓他整個晚上的時間全部浪費,很多事情想做而不能做,因此必須儘快搬,一天也不能耽擱。
「是。」雖然為難,但田守信還是答應了。
「李若鏈,你拿上我手令,先去京營,把我交代你的事處理一下。」朱慈烺看向李若鏈。
「是。」李若鏈帶了一隊錦衣衛,急匆匆離開。
「田守信,備馬,咱們去兵部。」
朱慈烺先去兵部,他有兩件事要交代陳新甲。
其實照禮制來說,作為太子的朱慈烺應該坐轎,不過他顧不了這麼多,他要抓住每一個可以騎馬的機會,以鍛鍊自己的騎馬技術,在他的謀劃中,騎馬上陣,向敵人衝鋒,是他不能逃避的宿命。
……
早朝之後,陳新甲回到兵部,坐在椅子裡,回想今日早朝上發生的一幕幕,只覺得驚心動魄,直到現在自己的小心肝都還砰砰的跳個不停呢。從頭到尾仔細的回憶了兩遍,越發確定,自己投靠太子殿下這一著棋是走對了。太子如此聰慧,如此果敢,皇上幾乎是言聽計從,今後在朝堂上必然是一言九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