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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哥兒,今上午都幹什麼了?」午膳結束的時候,周皇后問。
「讀書,又去見了父皇。」朱慈烺回答。
周皇后盯著他:「你沒有惹你父皇生氣吧?」
「怎麼會?」朱慈烺笑。
「那就好。」
周皇后拉住朱慈烺的手,臉色凝重的叮囑道:「如今國事艱難,你身為人子,要多為你父皇排憂解難,千萬不要給他找麻煩。」
「兒臣知道。」朱慈烺肅穆回答。
周皇后鬆開他手,卻又好生端詳了一會兒,這才忍俊不住的笑:「是母后遲鈍了嗎?總感覺你病過一場後,說話做事都比過往老成了許多。」
朱慈烺心中微微一跳,果然是知子莫如母啊。
定王和坤興都是笑,坤興更是做鬼臉,好像是在說,太子哥哥你好壞,又在騙母后!
……
一連六道聖旨的發出,震驚了內閣。
很久沒有這樣的事情了。
從第一道聖旨,拔擢鄭芝龍為福建總兵,其弟其子為登州水師提督游擊開始,到長江水師移駐、杏山塔山撤回、太子巡視京營,孫傳庭繼任三邊總督,聖旨一道道從宮中發出,前後不超過一個時辰,其中杏山塔山撤回是密旨,只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崇禎帝從來都沒有這麼雷厲風行過,內閣首輔周延儒敏感的意識到,朝政可能要有所改變了。
從坤寧宮離開,朱慈烺返回端方殿。
「殿下,皇上的聖旨已經傳到兵部和京營了。」
田守信小聲匯報。
「好。」
朱慈烺點頭:「兵部去往遼東的人定了沒有?」
「定了,是兵部職方郎中馬紹愉。」
現在的六部中,也就兵部的效率最高,加上事關遼東,聖旨里又明令要「迅捷」處置,因此只一個中午,兵部就制定了杏山塔山撤退的簡單計劃,令兩地軍民組織撤退,寧遠總兵吳三桂等帶兵接應,並派職方郎中馬紹愉前去督導執行。
對馬紹愉這名字,朱慈烺並不陌生,歷史上,崇禎十五年,松錦兵敗後,兵部尚書陳新甲秘密同建虜談和,馬紹愉就是前往建虜的使者,後在塔山等候消息,議和失敗,陳新甲事泄身死,建虜進攻塔山,馬紹愉倉惶逃回。
崇禎十七年,馬紹愉隨左懋第出巡長江防務,避過了甲申之變,弘光帝在南京登基之後,奉弘光帝之命隨左懋第、陳洪範北上議和。和議失敗,南返途中被扣押,後降清。
論起來,馬紹愉不是一個忠臣,但兵部尚書陳新甲卻很喜歡使用他,又承擔議和的重任,看來應該有點才幹。
「備馬,我要去見他。」朱慈烺說。
田守信吃了一驚,堂堂皇太子去見一個小小的兵部職方司郎中?
不過還是備馬。
……
見到皇太子朱慈烺,馬紹愉震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馬紹愉,還不下跪?」田守信叱喝。
馬紹愉慌忙跪下:「臣兵部職方司郎中馬紹愉叩見殿下。」
「起來,我問你,你幾天能到杏山?」朱慈烺沒時間同他囉嗦,直接問。
「京師到杏山大約八百里,臣……大約需要六天。」見太子面色不善,馬紹愉不敢多說。
一天一百多里,對馬紹愉這種文官來說,已經是極致了,如果不是遼東危局,正常情況下,馬紹愉要走半個月。
「不,你只有三天時間,從現在開始算,三天之後的午時,你必須趕到杏山,不要說做不到,我聽說兵部的加急,一天可以跑八百里!」朱慈烺面色冷冷。
「這這……」馬紹愉吃驚的瞪大了眼。
兵部的加急是三十里換馬換人,從遼東一路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