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第1/2 页)
幾根細簽子亂蹦了一會,結結實實地待在了原地,仿佛筒子底下有個「吸簽石」似的。
徐西臨又稍微用了點力氣晃‐‐還是沒有掉出來的。
蔡敬默默地捂住臉,老成尷尬得不行,連竇尋都無語了。
有那麼一瞬間,無神論者如徐西臨,心裡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懷疑,莫非他真是天生沒好命,只能搖到下籤,老成把簽一換,就乾脆一根都出不來了?
徐西臨也不想搖了,直接把簽筒倒轉過來,這回「咣當」一下,掉出了一個重物。
只見所有的簽子違抗了萬有引力,詭異地吊在簽筒上,再一看,簽底下都用細線給栓在筒底了,搖的時候會蹦,但絕對不會往外掉,只有一根簽是自由的,落在桌子上‐‐底下栓了東西。
這麼沉,怪不得搖半天搖不出來。
徐西臨拿起那根掉出來的簽,只見上面刻著「千里有緣千里會」,下面綴的「重物」是個絨面的小盒,不用打開都知道裡面有什麼。
徐西臨抬頭去看竇尋。
太尷尬了‐‐竇尋就知道聽老成的沒好下場,乾咳了一聲,目光游移。
其他兩個電燈泡也安靜下來,緊張地等著徐西臨發表感言。
然而徐西臨居然沒笑。
他沒有當著眾人的面打開那小盒子,只是把它收起來握在了手心裡。
徐西臨細細地捋過簽上的字,半晌,百感交集地說:「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在姥爺手裡抽到上上籤。」
千里有緣。
他無聲地微笑起來。
「團座,快打開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不給看!」
「摳門樣兒……」
番外二
&ldo;後來我每天又都有了新的焦慮,比如自己年過三旬而不能立,還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一閉上眼,數不出過去的成就,也看不見來日有什麼前途。&rdo;
&ldo;我常常或是妄想自己今年明年有機會一夜暴富,或是妄想周遭種種是一場顛倒大夢,一覺醒來,自己還是那個十六七歲的窮小子。總之,可能是現實中不如意的地方頗多吧。&rdo;
&ldo;不過焦慮當下也算是一種忙碌,比無所事事強。我現在因為有了這許多焦慮,只有偶爾夜深人靜失眠時,才會想起那些事‐‐諸如旁邊的男生怠慢地把女孩子的信夾在草稿紙中,諸如面孔模糊的不良少年堵在夜深的回家路上,還有空了的鐵盒子、那把西瓜刀……這些事就好像卡在我的&l;意識&r;和&l;潛意識&r;中間,我時常覺得自己把它們都忘了,卻又總是如鯁在喉。&rdo;
這時,竇尋聽見門響,忙把手裡列印的小冊子丟在一邊,去門口接人。
小冊子是用a4紙打的,題目叫《骯髒的苦行者》,作者是蔡敬‐‐借著秋天本市旅遊旺季的東風,姥爺花店火了一把,連帶著蔡敬那本自費的胡謅故事書也跟著刷出了點人氣,很快有書商找來,要給他出版這本半自傳性質的新書。
蔡敬交稿前自己打了一本修改校對,被竇尋順手借來提前拜讀。
至此,竇尋作為一個局外人,才從那些遮遮掩掩的字裡行間,隱約弄明白了當年蔡敬殺人的來龍去脈。
他接過徐西臨從超市買的一堆日用品,問:&ldo;把你爸他們安置在哪了?&rdo;
徐西臨:&ldo;西邊的喜來登。&rdo;
鄭碩不知是哪根筋搭錯,帶著全家回國旅遊,他後來娶了個外國女人,還生了個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