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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能理解袁螭之谨慎的,哪怕这程度有些过分。
又正因为他开始过分谨慎了,与他在一起,她才能稍稍有些肆无忌惮……
她拧眉瞪着前方,面容是气恼的,可心底却是开心的。
其实,这袁螭还是惦记她的……否则也不会特意来跟她说那螭吻机关的事情。
不过——那螭吻嘴下的机关怎么了?什么又是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呢?难道她会有什么危险吗?
令月想起袁螭刚才那冰冷的瞳神,突然间觉得,这个人竟是陌生的很……
——他仿佛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跟她明说。
他很近,他又很远。
他关心他,他又冷落她。
他跟她的肉体坦陈相见,但两个人的心,却似隔着千山与万水……
矛盾啊,矛盾。
令月的心底,满的是苦涩的慰藉。
这个别扭的男人,他还在避着她,要避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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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六。神女祭天。
祭祀的细节安排,自然有司礼监、钦天监、礼部分工安排。
令月所需做的,只是在皇帝祭天之后登场,掌控如意玉杵,念咒语做出那简单的几个动作引导水流即可。
祭祀的仆从,全是便衣的锦衣卫或暗卫;安全问题,毋庸置疑。
吉时一到,新君李俊彦在摄政王李成器的陪同下,登台献礼,昭告天下。庆隆元年,陈情祭天。
冗长繁琐的礼仪结束,就是神女令月登场的时候。
皇帝、摄政王等一众人皆在神坛之下远远的候立——按照前朝的规矩,待神灵要敬而远之,这个距离,足够远。
一切,都和昨日一般顺利。
日晷针影到位,阳光反射入台。令月念着咒语,脚触机关,将神台慢慢降下。
该引导水流出场了。
她熟稔的操控着手中的如意玉杵,将体内的神秘力量潜心释出、收回。
她看到了——泉眼冒出了水流,水流缓慢自水槽盘旋向上;
她也听到了——外边那一浪浪排山倒海般的惊呼声……
神女显灵了——她又一次成功了。
从此刻起,她就坐实了“神女”这一高贵身份。日后想撤,也撤不掉了。
自己当初,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吧?令月望着头顶的艳阳天,无可奈何的笑了。
日光,渐渐 的移动着日晷针影。
午正一过,令月就感觉体内循环的力量开始慢慢的加速——它穿过玉杵的时间越来越短促!快!越来越快!
她突然体会到了巨大的压力!那股力量竟变的如走火入魔般的疯狂!
——水流受了蛊惑!自那泉眼,不是冒,而是喷涌而出!
神台陷落的狭小空间,很快就积聚起了水!
那水,越积越多!且快速的没过了她的脚踝!膝盖!腿骨!!
这也是祭祀应有的过场吗?!
令月很是惊恐!
昨日的演练,自午时正即结束,可谓是温情脉脉,这后面,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场景出现!
她手足无措,可时下李成器离的很远,她没法问他!
神台四围,为了不影响神女祭天,连个半个人都没有安排!
她也无法找人给她递话!
这是不是意外?停还是不停?
天空,还未出现彩虹!神女的最终吉兆,还未出现!
涌上来的河水,冰冷彻骨!
令月寒颤着举着玉杵,心急如焚!
不好,水已淹没了她的腰身!且势头愈来愈猛!她有些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