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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志軍還算冷靜,拉過相其言,要去跟交警和工作人員去對接下來的事宜,但步子還沒邁出幾步,身後,區陽和許大強便追了上來。
區陽:「她一個女娃,你讓她去做啥子?」
許大強:「言兒,你回去陪好你媽媽和姨姨們。」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家中還有他們這些長輩在,就沒有道理要讓晚輩去直剌剌地面對死亡,但他們也忽略了,這其中,總有一人要被直推到狂風暴雨之中,無法倖免。
那邊,徐家姐妹三人上新的哭過一場後,稍微平靜了些,徐孟春提出得把徐寧接來,在趕來之前大家心底都還留有一絲僥倖,所以誰也沒對孩子講些什麼。
可徐孟夏卻頻頻搖頭,她自知瞞不住,但還是想多瞞一會兒是一會兒。
最後還是徐孟秋做了狠心果斷的決定,說:「我打電話給許自豪,讓他去學校接徐寧過來。」
區歌跟上,聲音沙啞地,「還有區呈琛。」
那邊,徐家的三位女婿皆是神情凝重。
交警從車裡取出了行車記錄儀的存儲卡,基本還原了事故的發生過程,最終證實是徐孟冬的酒駕導致了車禍。
相志軍、區陽、許大強看回放,一上車,陳小婉就以徐孟冬喝了酒不能開車要換下他,但徐孟冬卻生硬的拒絕了她,兩人的情緒都不是太好,隨即拌嘴,互相指責著對方的不是,稱對方是世上最不稱職的丈夫和妻子,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畫面開始有了時不時的顛簸晃動,而在兩人疲憊的沉默里,意外發生了……
「啊!」
陳小婉的尖叫聲格外犀利,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都劃出了一道口子,交警大概怕給他們留下心理陰影,適時地關閉了回放,並向他們表示,事故的原因已調查清楚,可以確認是由當事人自己的失誤造成的,所以他們這邊也會就此結案。
因為在場的三人都不是直系親屬,無法簽署事故確認書,所以相志軍又喚了徐孟夏過來。
徐孟夏來到交警跟前,在知道事故背後的原因後,不自覺的怔住,而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至此,她終於有了埋怨,怨這個弟弟怎麼這樣的糊塗,竟然酒駕。
相其言陪在母親的身邊,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她的後背,同時她內心沉重又複雜,無法完全地抽出一縷清晰的思緒來,她只木訥的想,原來人真的會以各種匪夷所思的原因突然離世。
酒駕車禍身亡,這應該是社會新聞,而不是自己的身邊事。
許自豪那邊,因為有個蔣葆兒在身邊,進展很是不順。
他在接到家裡的電話後,一顆心如墜深淵,著急忙慌地想要往殯儀館趕,卻被蔣葆兒攔著不讓,硬說他在扯謊。
而後他又被叫去先接徐寧和區呈琛,這下蔣葆兒疑心更重了,認定他一會兒一套話,必定存有貓膩。
面對蔣葆兒的糾纏不讓,許自豪忍了半天后,終於爆發,站在大馬路上便開始大喊:「分手!分手!分手!這次這個手我分定了!」
那聲音極具穿透力,蔣葆兒瞬時愣住,同時她更從許自豪緊鎖的眉頭中發現了些許端倪,而後,不等她進一步細想,許自豪已哭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滑下,而他手抹的速度已趕不上眼淚決堤的速度。
「你……你沒事吧?」蔣葆兒有些害怕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許自豪如此崩潰。
許自豪無不委屈,捂著臉哭得更傷心了,「我都給你說了,我舅舅舅媽沒了,你怎麼就不信?你太作了,我怎麼可能拿我的家人扯謊?」
許自豪所言非虛,他自認缺少起碼的天賦,讀書很差,上到高二時就輟學了,轉而去學了修車技術,想荒年餓不死手藝人,可自學成後他換過大大小小不少的修車行,職場經驗是累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