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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操的什麼心。

宋亦川洗完澡出來，唐遠坐在桌前，桌面上鋪著滿滿的工具和手機零件，他右手邊放了台電腦，正看著視頻里的教程。

宋亦川之前一直沒注意，此刻才發現唐遠放在手邊一直在用的手機跟原先不是同一部，&ldo;是那次泡水後壞的嗎?&rdo;

唐遠沒反應，宋亦川懷疑他聽見了，因為他把他耳機摘下來的時候，並沒有聽到裡面有聲音，宋亦川又問了一遍。

&ldo;嗯。&rdo;唐遠淡淡應了聲，手上動作沒停。

&ldo;你會修手機?&rdo;眼前的陣仗鋪得這樣大，零件散落各處，宋亦川懷疑他是否真的有能力再裝回去。

&ldo;不會。&rdo;

&ldo;那別修了，我給你再買一個。&rdo;

&ldo;不用。&rdo;唐遠態度堅決。

宋亦川看了他一會，唐遠始終低著頭，這一面光線不好，有些太小的部件他需要湊很近才能看清。

他修得那樣認真，在說出&ldo;不會&rdo;之前甚至可以以假亂真，但在宋亦川看來完全是徒勞，&ldo;為什麼一直不換，你用了多少年了?&rdo;

唐遠說：&ldo;不想換。&rdo;

&ldo;你很缺錢嗎?&rdo;新老手機之間的數據遷移很早之前就實現了，除此之外宋亦川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唐遠沒說話，回房間拿了盞檯燈來，站在他的角度，不存在一樣東西修不好的說法，老闆不修是因為他不想修，付出和收入不成比例，覺得麻煩，既然這樣，那他就自己修。

一天修不好兩天，兩天修不好三天，一個星期，一個月，他要求不高，能開機就行，這之後他可能確實不會再用了，但還是那句話，唐遠不想它被定義成是壞了的。

他手滑向觸控，卻被宋亦川一把抓住了，宋亦川看著他，臉色本就不怎麼好，此刻更是，&ldo;這手機是誰送給你的嗎，對你來說有特殊的意義?&rdo;

又來了，又是這種質問裡帶著嘲弄的口氣，自從宋亦川再見到他，似乎一直在用這種方式跟他對話，他把他當成什麼，當毫無信任可言的對立面?

唐遠試著甩開他，宋亦川握得緊，他不敢動作太大，怕毀及桌面，只得按下手，冷道：&ldo;你覺得是誰送的?&rdo;

&ldo;童予青。&rdo;

唐遠沒忍住笑了，&ldo;再猜呢。&rdo;

宋亦川皺眉，握著他手腕的力道不斷收緊，他當然猜不出來，因為他不知道，他和唐遠分開的這麼多年裡，有多少人會出現，唐遠說他只有過一段也只是他說。

他一直很會說，這一點上宋亦川從來沒贏過他。

唐遠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他臉上沒什麼表情，&ldo;既然在你眼裡我一直是個隨便得不能再隨便的人，又為什麼要把我想得這麼深情呢。&rdo;

這不是很矛盾嗎。

&ldo;我知道你猜不出來，我告訴你吧。&rdo;唐遠看著他的眼睛，&ldo;是我姐，親姐，她送我的，說好是畢業禮物，後來卻當生日禮物送了，知道為什麼嗎?&rdo;

手腕上的壓迫逐漸鬆了。

&ldo;因為當年她走太快了，壓根沒等到我畢業。&rdo;唐遠說：&ldo;這答案你滿意嗎宋亦川?&rdo;

&ldo;……對不起。&rdo;宋亦川壓著一口喘不見底的氣，吐得有些艱難，&ldo;對不起唐遠，我……&rdo;

腳邊突然響起一聲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