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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行动中,还不忘护好蜀玉的头部身子,就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她一小块肌肤。
这一次的死里逃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容易,却又比任何一次让他心境激荡,就连那已经血肉模糊地手指攀在泥石上时,都有着蓬勃地生力;双腿僵直中比以往更加注重施展轻功时落脚的力道。冥冥中,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似乎有些不确定。只能专注地盯着峭壁中一个个小凸起,护好怀中这个人,一步步跃向生机。
不知不觉中,天空中那压沉沉地乌云逐渐移去,久违地日光从厚厚地云层中见缝插针地洒入到山林间。
蜀玉微一抬头,越过男子的肩膀,就看到层峦叠嶂地山林一片绿沈色泽,如大海推浪而来。远处地山脚下,不知哪里冒出一排瀑布,洋洋洒洒泼墨般,在空中架起一座彩虹。
她忍不住轻轻地呢喃:“天晴了!”
(第一卷完)
第二六章
蜀玉微微弯下身去,双手绞着衣裳的两头,使劲一拧,布料饱吸的水逐渐滴落到河水里,打碎了水面倒映着的山峰险崖。
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再将手中的衣裳放到粗木盆中,里面已经堆积了或男或女地衣裤。有她的,也有唐烆的。
费力地将木盆搬远一些,卷起浅白窄袖,凑近河面,等到那一圈圈的水波纹散去之后,合紧双掌,捧上一捧水拍打在脸上。又清洗了一番手臂,习惯性撩起裙摆,正准备将裸 露地双脚踏入水中也感受活水地清凉。顿了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最终还是用手泼了几泼水,打湿了脚面作罢。
趿上岸边的鞋子,抬起装满衣服的木盆,小心翼翼地踩着岸边碎石一路往繁密地树林里走去。
中途路过一棵大树旁,还捡起根部的尖角石块,在一刮去树皮的部分反复划深一横线。加上刚刚的那一笔,这块树干上已经被她刻下两个‘正’字。
从他们落下山崖到今日,已经整整十天了。
在这些天中,蜀玉已经完全褪去了一身华贵。素面粉白,两颊桃色,颈脖纤细,头顶随意用一根金簪盘成垂云髻。身上披着从客栈里面带出来的那件深色滚兽皮的双层披风,里面茜白相间的儒裙显得单薄隐透,就连脚上那双鞋履也有些脏了。可是,她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这般随意中带点邋遢地穿戴。
也许是因为在深山中,不会有时时关注她言行的婆媳们在,也不会有唠唠叨叨提醒她要有小姐风范地小蝶,更没有要维持面子而必须去面对的陌生人,蜀玉的表情轻松之极,就连走路的姿势也没有了往常地端正谨慎。她甚至还从小道边的枯木中扯了一根小木棍,一路撑着自己往一处崖底走去。
小道容身,两旁树木盘根错节,奇花异草或开或败,藤蔓攀爬,偶尔一只看不清身形的动物从脚边一梭而过,臂边带着刺得灌木和杂草为伍,头顶上偶尔遮挡视线的不知是落枝还是狡蛇。耳边听闻的除了远处瀑布的水声,知了的唠叨,还有冒然响起沧桑或尖锐得嘶叫。
她习惯性摸了摸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那是唐烆给她驱逐恶鸟毒虫的。在尘世中,人是最残酷的;在这陌生绿林中,动物和植物杀人更加无形。蜀玉不是那种胆小之人,在金梁城她愿意从背后帮助蜀家的产业;在这里,她也更不会固步自守地待在唐烆找到的山洞里不出来。
广阔的天空,是要自己走出来,方能看到。
五步之前,有着碧绿大眼珠地四脚蛇停驻了半响,长长的尾巴甩了甩,最终慢悠悠地走了。
用木棍挑开一丛草木,隔着不小的空地可以看到洞口。里面正缓缓走出一个人来。赤 条的上半身肌肤一片黝黑光泽,之下着玄色长裤,黛紫棉腰带围了几圈打着活结,多余地布带随着走动漂浮起边角,让坚毅地脸部棱角柔和了些。
见到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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