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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寧靈這會兒腦中恢復了清明,也想了起來若竹口中的「那幾位」指的是誰。
穆淮還是皇子時,府中便養了幾名姬妾,他登基稱帝,這幾名姬妾自當也入了宮。
至於那「兩位」,是穆淮擬定後位時,又順帶應了老臣的上奏,選了兩名官家女子為妃。
那幾名從穆淮皇子府跟過來的姬妾,一個個都出生不高,雖身家清白,卻並無倚仗,加之在皇子府中這麼些年,早已看明白了穆淮的冷心冷情,自知爭寵無望,如今雖得了位份,卻並未有旁的什麼心思,今日來皇后跟前請安,不過是按例罷了。
至於那兩位,只怕有些麻煩。
一位封了三品婕妤,另一位封了五品才人。
以穆淮如今的境況,不需用後宮穩定前朝,這兩位宮妃,多半是用來安撫從前與他對立派系的那些老臣罷了。
姜寧靈抬手撫上左手手腕上那隻羊脂玉鐲,心下對這幾人大致有了判斷。
這玉鐲伴她十餘年,沉思時抬手撫一下,幾乎已成了她無意識地習慣性動作。
姜寧靈指尖緩緩划過玉鐲圓潤的弧線,忽地感覺有些許不對。
將手腕抬起來細細查看,果然,玉鐲外側已然裂了一條細細的縫。
應當是昨兒夜裡磕的。
姜寧靈原本尚可的心情忽地往下一沉。
若竹知曉她最是喜歡這枚玉鐲,見好端端地裂了一條縫,「呀」了一聲,想勸又不知從何開口。
姜寧靈垂下手去,秀著精緻紋樣的袖口滑了下來,擋住她手腕,也遮住了玉鐲。
「那幾位等了多久?」
若竹往她面上細細撲著妝,答道:「約摸有半個時辰了。其餘幾位倒沒什麼,只是有一位陸婕妤,陰陽怪氣地說了好些話。」
姜寧靈淡淡應了一聲,若竹又道:「娘娘,還有一事,昨兒夜裡皇上是自個兒走來咱們永安宮的,今兒早上也是先走回了勤政殿,再乘著步攆去上朝的。」
這倒叫姜寧靈有些意外。
雖不知穆淮到底作何打算,可眼下看來,除了她與穆淮身邊的近侍,宮裡其他人應當都以為穆淮昨夜歇在了勤政殿。
寧願批奏摺也不想來看她。
看來這便是那陸婕妤要陰陽怪氣的事情了。
若竹在姜寧靈眼下細細壓了一層粉,卻還是蓋不住那一圈淡青色,苦惱得皺了眉:「娘娘,您生得太白淨了,稍稍休息不好,便顯得氣色差,奴婢再給您上一層胭脂吧。」
若竹說著,就要去匣子裡另取一盒更艷麗的胭脂,卻被姜寧靈擋住了手。
姜寧靈端起銅鏡打量一番,見鏡中的自己顯然一副未休息好的模樣,眼下一片黛青,卷出幾分疲憊來。姜寧靈略一思索,示意若竹不必再上妝,又將發間那花紋略顯普通的金釵取下,換上一隻九尾鳳掛珠步搖來,對鏡端詳一番,這才滿意。
見若竹眼帶不解,似是不明白她為何要將疲態顯露在那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人面前,姜寧靈淡淡一笑,略略揚了揚下巴,鬢間珠翠隨著她動作光華流轉,帶出不可言喻地貴氣:「走,立威去。」
第4章 立威
永安宮正殿。
幾位容貌姣好的年輕女子分坐兩側,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茶閒話,顯然是在等屋內那位正主出來。
其中坐在最靠前的,是一位粉衫女子,約摸十□□的年紀,此時正端著茶盞,神情間隱約有些不耐。
聽得其餘幾人絲毫不在意這長時間的等待,還頗有閒情逸緻地說起了旁的事情,粉衫女子眉眼間地不耐更甚,原本拿著杯盞的手一松,瓷器與瓷器碰撞,發出「噹啷」一聲。
屋內幾人皆被這聲動靜吸引住,紛紛側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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