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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這指法,應當是在琴藝上下過不少功夫的。
穆淮瞧了一會兒,便覺無趣。
無趣了一會兒,又忽地想起姜寧靈來。
姜家百年底蘊,族中子弟無論男女,於琴棋書畫、兵法策論皆是必習,姜寧靈應當也是善音律的。
就是不知她在音律上花了多少心力。
也許改日能讓她演奏一曲。
他提要求,姜寧靈應當不會拒絕。
穆淮目光落在前面不遠處那連裙擺都一絲不亂的唐才人身上,思緒卻早飄去了永安宮裡。
唐才人從前在府中便已練過此曲許多便,對此再熟悉不過,不必凝神也能彈奏流暢,因此也能分出心神去偷偷打量穆淮。
見穆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一動未動,仿佛正看得入迷,唐才人心中不自覺漫起喜意,心中鬆了一口氣,卻不曾想心神蕩漾間手下一錯,登時亂了幾個調。
聽得陡然突兀的曲調,穆淮不禁皺了眉,方才飄遠的思緒也一下被拉了回來。
唐才人心中一顫,忙穩了穩神,繼續方才的音律,心中卻難免有些忐忑,生怕穆淮不喜。
待一曲畢,背後已生出薄汗。
穆淮聽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抬手「啪」「啪」拍了兩下,聲音響在幽靜的林子裡,聽著說不出的突兀。
唐才人的心也跟著顫了兩下,而後抬起頭來,見到穆淮在不遠處,先是驚訝了一瞬,而後盈盈拜下:「嬪妾參見陛下,方才嬪妾撫琴太過入神,未發覺陛下到來,還請陛下莫怪罪。」
穆淮在唐才人開口時便抬步向前,待唐才人話畢,穆淮也正好來到了她面前,抬手虛虛扶了她一把:「才人撫得一手好琴,教朕鬱結的心事都疏解了開,又怎會怪你。」
唐才人面上露出一抹嬌羞,順著穆淮虛扶的動作站起身來,柔聲道:「嬪妾習琴已十三載,有幸曾得大家指點,權當修身養性罷了,今日能為陛下解憂,嬪妾幼時習琴之苦,也不算什麼了。」
一番話說得溫柔小意,仿佛將穆淮捧在了心尖里。
穆淮仿佛也醉在了這溫柔鄉中,唇邊勾起了一抹笑:「有心了。」
說著,將一旁侍女手中的披風接過,為唐才人攏上:「雖說已經入了夏,可晨間風涼,還是仔細些。」
唐才人面上嬌羞更甚,一派感動地模樣。
穆淮沒再說什麼,帶著人離開了。
待一行人走遠後,方才抱著披風的宮婢忍不住激動道:「主子,今夜裡陛下定會來咱們毓秀宮!」
唐才人低低「嗯」了一聲,面上平靜,心裡卻也十分激動。
今日的收穫,已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想。
唐才人輕撫著身上的斗篷,按捺住心中的喜悅,一派處變不驚的沉穩模樣,指揮著宮婢收好古琴,往毓秀宮回了。
雖說晨間的風的確透著涼,可畢竟已入了夏,唐才人攏著披風走了一路,鬢髮都有些被汗濕了。
可一想到這披風是穆淮親手為她披上的,唐才人便不自覺攏得更緊了些。
待走進毓秀宮,正碰上陸婕妤在院子裡指桑罵槐。
陸婕妤不敢明著說姜寧靈如何如何,便隨意尋了個物件兒指著便開始罵,罵得沒頭沒尾的,卻叫人處處都能想到姜寧靈身上去。
唐才人瞧了一眼,不穀欠多理會,徑直往自個兒屋裡走去。
剛走出沒兩步,便聽得陸婕妤陰陽怪氣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唐才人,這大清早的,抱著琴是從何處回來?」
唐才人頓住腳步,面上帶著特體地微笑,答非所問地給陸婕妤行了個禮:「嬪妾見過婕妤娘娘。」
見唐才人一派恭順的模樣,陸婕妤心中舒服了些,但一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