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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啊。&rdo;

他走過來到桌前。

&ldo;表妹好用功。&rdo;他說。

&ldo;喔，我不是在看書，是看小說。&rdo;

她把書本拿給他。他接過去掀動書頁。

&ldo;請坐啊。&rdo;

&ldo;打擾了表妹。&rdo;

&ldo;沒事沒事，我也是閒著。&rdo;

他只坐椅子邊緣，仍心不在焉的掀著書頁。

&ldo;你喜歡看小說麼？&rdo;

他頓了頓，方道：&ldo;我什麼也不知道，得跟表妹多討教。&rdo;

&ldo;表哥太客氣了。你喜歡什麼？看電影？&rdo;

&ldo;不知道。&rdo;

&ldo;說不定還沒看到好片子。看過哪些片子？&rdo;

他尋思著。

&ldo;電影總看過的。&rdo;

他似乎真的很認真的思索，正想開口，看著地下的臉卻蹙起了眉頭。&ldo;記不得了。&rdo;他喃喃說道。

&ldo;表哥的工作一定很忙。&rdo;

他不安的動了一下。&ldo;沒有，不值一提。&rdo;咕噥了一句。

琵琶過了一會才想到交易所，比銀號規模要宏大得多。

&ldo;交易所怎麼樣？很刺激麼？&rdo;

&ldo;姑爹正教我。我還是什麼也不懂。&rdo;

何干送茶進來。&ldo;表少爺，請喝茶。&rdo;

&ldo;不不，我得走了。&rdo;還是又拿起了書，垂眼釘著。

&ldo;你喜不喜歡京戲？&rdo;

他想了想，含糊應道：&ldo;不知道。&rdo;淡淡一笑，頭略搖了一搖，撇下不提了。

琵琶不再說話，他說：&ldo;攪糊表妹了。&rdo;便走了。

下次來還是一樣。她猜他是要自己把家裡的每一個人都應酬到。

柳絮問：&ldo;褚表哥常來麼？&rdo;

&ldo;噯，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rdo;

&ldo;討厭死了。&rdo;

詫於她那惱怒的聲口，琵琶倒樂意她這次少了那種圓滑的小母親似的笑容。倒像兩人是真正的朋友。

&ldo;他進來坐下，一句話也不說。&rdo;

&ldo;芳姐姐也是這麼說。老是進來坐，一句話也不說。芳姐姐說他討厭死了。&rdo;

&ldo;他也上你們家去？&rdo;

&ldo;倒不常來。他只往有錢的地方跑。&rdo;

&ldo;我們家沒有錢。&rdo;

&ldo;姑爹有錢。&rdo;

&ldo;喔？&rdo;琵琶詫異道。

&ldo;他當然有錢。你知道芳姐姐怎麼說褚表哥麼？&rdo;一手遮口，悄悄道：&ldo;管他叫&l;獵財的&r;。以為她會看上他。哼，追芳姐姐的人多了。&rdo;

琵琶駭笑。&ldo;這麼討厭還想獵財！&rdo;

獵財的人將她看作肥羊，琵琶倒哭笑不得。她還是富家女嗎？卻連一件大衣都沒有。與芳姐姐歸人同類，她應該歡喜欲狂，芳姐姐二十四歲，衣著入時又漂亮。但是聽見說褚表哥也是一樣去默坐，不禁愴然。

榮珠有天說：&ldo;要不要燙頭髮？你這年紀的女孩子都燙頭髮了。&rdo;

還是第一次提到琵琶的外表。說得很自然。琵琶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