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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太子不孝,心狠手辣。」楚昭掀了掀眼皮子,又繼續道,「還說聖上重病是太子所害,太子控制著宮中的人,讓天子與諸臣隔絕,進而謀奪天子之位。」
「荒唐。」寧玉瑤手抖了抖,險些將茶杯摔落,她嗤笑了一聲道,「領兵伐晉,可是他寧琅的主意,父皇那邊如果依著皇兄,又怎麼會同意?眼下他駐紮在京城外,怕是準備逼宮了。」
「檄文都已經發出了,早就撕破了臉皮。」楚昭笑了笑,想到了父兄尚在光王軍中,頓時便斂起了笑意。光王敢由此動作,恐怕是取得了父兄的同意,難道是大哥身亡的消息傳出去,使得他們悲痛欲絕,才做出這等事情來?「楚家怕是真的要成為亂臣賊子了。」
寧玉瑤橫了楚昭一眼,輕哈一聲:「你的意思是讓我少來這將軍府上麼?」
楚昭搖了搖頭,將話題轉了回去:「你以為聖上如何了?難道真的不想去見一面嗎?」
寧玉瑤的神情稍稍收斂,眉眼間多了幾分愁苦。她刻意逃避這個問題,假裝父皇無事,可都如此動盪不安了,深宮中的人還是沒有露面,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嗎?她不相信太子一無所知。「我想回去瞧瞧。」
楚昭道:「如果信得過的話,可以帶上秦異人,以他妙手回春的醫術,或者有點幫助。」秦國公府上的人因為秦儀一事與太子關係出現裂痕,但是太子以自己的豁達重新收服了秦府人的心。如今的秦國公,是對太子效忠的。
「那好吧。」寧玉瑤猶豫了一陣子,點了點頭。其實不是楚昭第一次提議了,但是因為各種顧慮便將此事擱下。如今到了緊要的關頭,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昭陽公主的馬車自然無人敢攔,三人輕而易舉地便進入到了宮中。只不過為難的是,如何進入天子的寢殿。三人謀劃了一陣,打算等到夜深人靜、守衛疏於防備的時候再行動。他們在這兒動作,而消息早已經傳到了太子府上去。
寧珏也只是揮揮手,頗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瞞不住了,隨他們去吧。」
暗夜中的皇宮,仍舊是燈火通明。巡守的宿衛挎著刀,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回走動。楚昭三人躲藏在了草叢中,等到宿衛隊伍一個轉身時,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朝著那座巍峨的宮殿衝過去。楚昭出手極快,還沒等守在門口的人發出驚叫,就已經將人給放倒。相比外頭的燭火,殿中顯得格外的暗沉。守夜的小太監打著瞌睡,聽到腳步聲時,猛然從夢境中驚醒,一道破碎的驚呼梗在了喉頭,楚昭的一個手刀已經落在了他的肩頸上。
「這兒怎麼這副模樣?」寧玉瑤摸了摸手臂,冷風吹拂在後頸上,引起了一陣瑟縮。
「死氣沉沉的,還有一股腐爛的氣息。」秦異人是醫者,嗅覺格外的敏感。他緩慢地朝著大殿右側走去。下垂的水晶簾隔絕了視線,昏暗的燭火在風中躍動。寧玉瑤最先沉不住氣,她趕在秦異人之前走到了帘子邊,猛地向上一掀,頓時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響。
殿中的擺設有所變化,入眼的是一副水晶棺材,正向外散發著寒氣以及絲絲腐爛的氣息!
「這——」寧玉瑤大驚失色,撫著額頭連退了好幾步,跌入了楚昭的懷中。喉中似是被什麼哽住一般,一時間什麼言語都說不出,正是紅著眼睛撲簌簌地落淚。
水晶棺中當然只有死人。
楚昭想過天子是裝病或者真的臥病,但是從沒想到,會是一具早已經冰涼的屍體!聖上駕崩了,這個消息被瞞了數月之久!是太子的計謀?還是另外有人在操縱?天子為何會突然駕崩?
正當三人頭頂被巨大的陰雲籠罩時,噠噠噠的腳步聲傳出來了。殿中的九枝燈被點亮,霎時間便燈火通明,也照得棺中那慘白的屍身更為恐怖。寧玉瑤從楚昭的懷中掙脫了出來,她緩緩地轉過身,看著被人扶著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