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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范嬤嬤有過離府又回府的經歷,侯府於她來說,就是避難所,因而她心底也覺得沒有什麼地方比侯府更安穩。
「我當日入府是因意外,當時便存了要贖身離開的心思,只是一直沒有湊足銀子,如今銀錢足夠,便打算離開。」明月解釋道。
范嬤嬤神色沒有半分舒緩,而是語重心長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應該知道,我打算讓你接我的班,能夠負責花圃,日後便有了著落。」
花圃雖不如別的地方油水足,但也是獨立管理的一個地方,甚至因為夫人愛花的緣故,在侯府中算得上十分體面。
明月自然知道這有多安穩,但她卻不想一直拘泥在這裡,她也有自己的志向。
「明月謝過嬤嬤好意,只是我不想自己終身都拘泥在這方寸之地。」明月說道。
范嬤嬤見她神色堅決,說道:「那你出府後有什麼打算?是尋好親事了?你年紀小,合該仔細挑一挑。」
明月搖搖頭,說道:「我暫時還沒有成親的打算。」
見她不是嫁人,但又堅決出府,范嬤嬤更加疑惑了。
明月面上露出懷念之色,道:「父親在世時,從不以女兒之身而輕賤於我,反而悉心教導,傳授醫術,希望我能學有所成。」
「父親所盼,亦是我心之所願,待出府後,我欲拜師苦學,效仿父親,懸壺濟世。」
范嬤嬤萬沒想到明月是這樣的打算,她和明月相處三年,自然知道明月的脾性,知曉既然明月這麼說了,心裡便是這麼打算的,沒有半點虛假。
范嬤嬤雖然震驚於明月的志向,但她也知道這其中的艱難:「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明月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
范嬤嬤年紀大,見過的風雨也多,明月是她欣賞看重的後輩,自然不希望吃太多苦頭。
「外面世道艱難,男大夫尚且會遇到許多苛責,何況是你一女子之身呢?待在府里,你這次穩穩升上二等婢女,待再熬上兩年,便是一等,綠袖如今的風光,便是你的未來。」
綠袖嫁人,新郎是趙嬤嬤的兒子,夫人賞了首飾和五十兩銀子做嫁妝,還允許她將這麼多年的積攢帶走,這在一等婢女中都是頭籌。
綠袖本就是夫人跟前的大丫頭,結婚之後,多半也會繼續留在夫人身邊,只是從婢女變成了管事娘子,按照她的能力,未來多半是要接趙嬤嬤的班,在侯府下人看來,顯然前途大好。
明月搖了搖頭,說道:「嬤嬤,我既決定要走這條路,便是將一切都已經考慮清楚了,留在府里,即便榮華富貴,也只是心如枯井;離開這裡,哪怕窮困潦倒,縱使只能做一方游醫,也是我心之所向。」
范嬤嬤見她都這樣說了,便知再勸無用,但她心底還是疼惜明月,便道:「你出府的事情,我會幫你跟夫人說,但你日後若是後悔了,我也會幫你周旋。」
明月趕忙道謝,她初與范嬤嬤接觸時,只覺得對方面冷,但時間日久,反倒越發覺得對方心熱。
范嬤嬤雖答應了,但還是忍不住埋怨道:「你這丫頭,教你那麼久,卻還要走,我真是白費功夫。」
明月聞言不免心生愧疚。
范嬤嬤多年操勞,身體上有不少隱傷,明月這幾年費心調理,讓她身體好了大半,但到底不能再乾重活了,等明月離去,花圃里的重活又落回范嬤嬤頭上,只怕會舊傷復發。
「若我出府,嬤嬤這裡不免少了人手,您要是不嫌棄,我倒想向您薦一個人。」
木槿心地善良,又踏實肯干,明月覺得她和范嬤嬤一定能合得來。
范嬤嬤對木槿印象不錯,雖贊同這提議,但口中卻說道:「一來也不知道這丫頭有沒有旁的打算,二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