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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诗。四阿哥五阿哥做的都很看得过,六阿哥那么小年纪也都做了出来。就她啃了半天笔头,求了十几次情,勉强写了一首:‘山高有半尺,地大有一丈。满纸黑墨墨,有啥好看头?’沈德潜哭笑不得,想了半天鼓励她说还能看出咏的是画,可惜不协韵,叫再做一首。她作诗倒快,马上又来了一首:‘山水在画中,到处没有空。画上个山洞,不知可走通?’”
弘昼虽“荒唐”,毕竟自小上书房教出来的,学问上还是来得的,大笑道:“妙绝!还真协韵了。”笑了一阵又道,“五丫头虽然有些匪气,但究其心还是好的。而且胆识阅历,在宗室那么多人里头是拔尖的。再加上那一身好功夫,就是个将军料子。”
乾隆看看弘昼,他心里其实非常清楚,弘昼的精明才干学识眼光,都不在自己之下,平日的荒唐是做给自己看的,弘昼太明白自己的脾气,宽仁大度,却心细如发,唯恐皇权稍稍旁落。这是表明他绝不掺和政事,是个深谙韬晦的人。兄弟极力为自己着想,自己自然不能亏待他。乾隆因笑道:“朕都不晓得她是如此人才。可惜是个丫头,还是要能温婉贤淑,知书达理,能嫁入夫家不添乱就够好了。”
弘昼见乾隆谈起冰儿,既是爱惜,又有些没奈何的,也不知怎么接话,眨巴了一下眼睛,瞅见乾隆案头的卷子,开口打破沉闷:“皇上拿的是殿试的卷子吧?今年怎么样?”
乾隆道:“今年是个好年份,好多才子都在这一榜。几个主考官评的一甲一名是直隶纪昀——就是你那天看着说‘气度难得’的那个。文章是做得花团锦簇一般,用典也极丰富,乡试也点了第一,确实是人才。更难得的居然是北人,也打破了江南人包揽一甲的旧势。”
“可不是!那发榜吧,状元——纪昀。”
“不。”乾隆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若是不知道他倒也罢了,偏偏与朕有过一面之交。……加上此人狂傲,也该磨一磨傲气。算了,状元之份不过是名,朕的宠眷才是实,宁有实、毋空名。”他把纪昀的试卷向后插了七八份,见最上面一份的名字是于敏中,文字也很看得过,便点上状元。
弘昼一怔,觉得乾隆用心有些嫌深。但他不愿多插手这类事,笑道:“管他是状元是进士,总归是为皇上又添羽翼。臣弟有空要拜会一下,也好附庸风雅。”
“你什么时候还知道附庸风雅?”乾隆道,“你当心着点,他最会骂人。”
弘昼脸一嬉,二郎腿也跷了起来:“皇上不知道臣的名言么?‘不附庸风雅,难道附庸市侩?’……呵呵,臣弟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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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进士放出了黄榜,状元于敏中,榜眼王盛铭,探花王昶。纪昀叼着他的大烟锅袋子,踌躇满志地看榜,本以为凭自己连中解元、会元的名望,凭自己花团锦簇的殿试文章,不是榜眼也是探花,说不定“连中三元”,可是少有的佳话,结果却连一甲也没进,在二甲四名里找着了他“直隶河间纪昀”的大名。若是别人,也老早高兴得上天了,可他纪昀心比天高,一心就是非魁首不拿,眼见自己孤零零排了个二甲第四,当场脑中一片白茫茫。纵有心三年后再考,可这功名竟也违错不得,拿状元已成了一生断想。也不知怎么的,就飘飘乎乎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栈“状元楼”,也不高兴吃饭,叼着烟躺在床上不愿动弹。
突然间,外面一片筛锣声,听见几个街混混大叫大笑:“贺于老爷讳敏中状元及第!” 一派热闹,又是店老板乐得疯魔般的声音:“我就说没错吧!我们状元楼又出了状元老爷啰!……哈哈,于老爷打赏啊!”接着是于敏中高兴得变了调的声音:“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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