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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称“盛京将军”。然而盛京繁华远不如京城,境内更有四处谪戍流人之所,其中抚顺、威远堡用于安置一般人犯,铁岭、尚阳堡用来安置朝中获罪大臣、坐文字狱犯及政治犯等。宗人府依乾隆的暗示,将冰儿分到尚阳堡,苦是比威远堡苦些,但因其中人员多是文人墨客,风俗反而颇为雅致。
作者有话要说: 小长假结束,悲催的时光又来了。
以后不敢保证日更了,把手里存稿发完,就得慢慢数格子了,还望看官海涵。
☆、一段苦楚悲异乡
其时,虽然已经算是开春,但一路向北行进,只觉得越来越冷,一连十数日都是风雪遮天蔽日,银白满地,行路极难。好容易放晴了,一行人达到目的地,胡老太太却病倒了。因还未曾谒见地方官员,驿站又怕过了病气不肯接收,一行人只能借住在当地民居,几个押解胡家的差人都是怨声载道,平白使了多少绊子,胡家把压箱底的一点碎银子都掏光了,亦换不来差人的几点怜惜。冰儿既然懂得医理,少不得自告奋勇帮胡老太太瞧病。
进了农户,只能借住在人家堆放柴草的棚子里,土墙房子只有一门一窗,都用棉纸封牢了,但墙上却有数道裂缝,冷风打着旋儿钻进来,室内便如冰窖般阴冷彻骨,胡老太太寒热大作,咳喘不停,躺在门板临时搭起的床上,自然也没有柴火、炭,只有胡衍璧拢来一些干枝,又问主家借了只火盆,好歹生起一盆火,稍稍地驱走了些寒气。冰儿呵了呵冻得通红的手,搭在胡老太太的手腕上,极力调息,在如呼啸般的风声中摸准胡老太太的脉象。半天,方道:“右寸浮紧,脉也细。”又看舌苔,心沉了沉,回望胡太太和胡衍璧等人,正想找个地方单独说,胡老太太伸手抓住了冰儿的衣襟,喘息着说:“金姑娘,你不说我也知道,人总有一死,我没什么好怕的,这时若是死了,倒也少了好多罪受。只是……我不放心她们……”
“老太太!”胡衍璧第一个撑不住,跪倒在胡老太太身前。
胡老太太竭力抓住孙女儿的手:“别哭……我是老不中用了,你们还小……我们是牵连进来受罚的,若是蒙了大赦,总还有盼头……你娘舅那里,横竖没有遭祸,将来……”胡衍璧泣不成声,胡太太和两个姨娘也哭了,冰儿强笑着劝慰道:“瞧你们!郎中还没有发话,你们倒先哭上了。老太太受了风寒,肺为邪侵,症状来得猛烈,但只要几服药,再好好调养,也没有大碍。”
正说着,柴草棚子的门突然“咚”地被撞开了,主家的女人披一件半旧的羊皮袍子,叉着腰恶声恶气道:“半夜三更嚎什么丧!住在这里一点规矩都没有!”转眼一见胡老太太气息奄奄的样儿,愈发憎恶:“啧啧啧!真是晦气罢!搞了个痨病鬼进了家门,我就说不让进门的么!能有几个银子!……你们立刻给我搬出去!我们家还有小儿,没的给你们的病气过了!”
胡家上下虽是愤怒,却丝毫不敢说什么,最后,还是最懂人事的崔姨娘上前,陪着笑撸下手腕上最后一只银镯子,悄悄塞给那女人:“放心,不是痨病,只是受了些风寒,过不了人的。你担待!我们也……也难!”
女人拿起镯子看看,又在口中咬了下,“哼”了一声,扭头走了。那扇柴门在风中吹得忽而南忽而北,冷风冷雪直灌进来,冰儿铁青着脸,上前狠狠地关上了门,嘟囔了句什么,却见胡老太太已经昏厥过去,暗道不妙,忙移近了火盆,又拿缝衣针烧红了在几个要穴上刺血,胡老太太一口气是缓了过来,昏浊的双眸盯视了冰儿几眼,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两片唇却颤抖难言,重重地喘了几口,冰儿忙安慰:“不碍的。老太太好好歇息,明天我出去看看有没有药。”胡太太、胡衍璧她们虽然心里痛楚难言,却不敢再大声哭泣,陪着一起劝了一会儿,各自归位睡了,却是谁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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