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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都要哭了,忍了忍气道:“《论语》讲到哪里了?”
“嗯……”冰儿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说,“好像是十六篇吧?”
“十六篇叫什么?”
“……”
“那,‘虎兕出于柙’,后面,背!”
冰儿磨磨唧唧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儿来。乾隆转眼看看张泰来,终是没有好怪罪他,回头又瞪着冰儿:“朕瞧你又是欠敲打了!好歹在上书房也念书念了多半年了,国语国书是一窍不通,蒙古语估摸着也一样,读《论语》又是半吊子,到现在都背不出来!”他低头看见冰儿写的大字,字倒还好,但不肯夸,只逼视着冰儿不说话。
冰儿背上冷汗都要冒出来,数番偷看乾隆的表情,都是怒冲冲的样子,她憋了半天,总算想到稍微得体些的话:“皇阿玛,您别罚我,我好好学!”
乾隆正在怒中,听了这话又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依旧板了脸说:“你怎么好好学?”
冰儿想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说:“每天多读多背,总归是多下工夫。”
“可以。”乾隆道,“一句书读上百八十遍,就是木头人也会背了。再给你一个月,国语、蒙语、《论语》都要有样子出来。不然,”他四处看看,最后指定师傅张泰来书桌上御赐的一把紫檀木戒尺:“这就是为你准备的!”
冰儿记性并不差,然而学这些却为难煞了她,也不是真背不出来,但心中不喜欢,学的时候必然少了些动力,虽然害怕乾隆揍她,但读着读着未免还是要走神。一个月过去得很快,乾隆果然君无戏言,下午事闲,便召冰儿到养心殿西暖阁问话。
冰儿到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乾隆右手边那把紫檀木戒尺,尺半长,一指厚,没有上清漆,天然紫褐色木纹密密实实,光泽柔润,却叫她暗暗咽了口口水,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挨挨蹭蹭到前面行了常礼,乾隆见她两眼只是瞟那戒尺,有些好笑,但板着脸说:“一个月到了,今儿就考查《论语》,朕抽哪儿你背哪儿,错一处就是一板子,自己计数。”
“啊?”
“啊什么!”乾隆斥道,“你看看你哥哥兄弟们,四书还有个不滚瓜烂熟的?”
“挨着背不行么?”冰儿委委屈屈说,“我从来都是挨着背的!”
“死记硬背有什么用!”乾隆白了她一眼,“朕说怎么背就怎么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份儿!”
论语二十篇,冰儿只背到“述而第七”,一大半还没背熟,本来打算着挨着背下来,总归要背上半天,不定乾隆一累就放过她了,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倒好,可世事哪都如算盘般精确的,冰儿自知今天要倒霉了,只希冀着乾隆多抽查前面的,少抽查后面的,多抽查她会的,少抽查她不会的。结果第一句乾隆考的是“有德者必有言”,冰儿根本就没印象,咬着手指甲想了半天,乾隆不耐烦催了几次,她心一横猜道:“那个……有言者……必有德。”
“不对!恰巧说反了!有言者不必有德!”乾隆道,“错了一处了!你自己记着。接着往下还有一句。”
这一句凭空是无论如何猜不出来的,冰儿磨磨蹭蹭,乾隆却没那么大耐心,曲起手指敲了一下冰儿的头,道:“两处!”
冰儿叫嚷着:“不对!一章里头的!一处!”
“朕说是两处就是两处!”
“皇阿玛赖皮!”冰儿低声嘟囔。
“嘀咕什么!有胆子说就大声说!”乾隆道。冰儿自然不敢大声说,一副认命的表情,低着头等着再考。乾隆这日倒是够闲,整整考评了大半个时辰,冰儿到最后已经头昏脑胀,背过的有些都记不分明了,西暖阁虽然放着不少冰块,她还是一头油汗,哭丧着脸站在地上。乾隆脸色也不好看,“啪”地合起书,站起身来,右手就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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