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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只是为了这个家!”
“家?谁的家?我的家?你的家?蓝秋水的家?”冰儿在他朦胧的泪光里冷笑,“你别骗我了!我安心生下孩子就是了,你们小两口热乎去吧。”
她的笑声在他喃喃的“你相信我”中变得尖利:“我信你什么?信你曾经在皇上面前说过的:‘虽则如芸,匪我思存’?!信你曾经在书房里写过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信你在新婚之夜对我发誓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呵呵……你的花言巧语那么多,叫我信你哪一句啊?!”这话说完,心口一阵翻腾,忍了许久的恶心感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把下午喝下去的牛奶与晚上喝下去的热粥尽数倒个干净。
英祥心痛得像被掰碎了一般,顾不得污秽,抢步上前抚着她的背,又拿绢子替她擦拭,见她吐过一场,有些有气无力,但也不再万分难受的样子,才坐在她身边,流泪好一会儿才弯腰捡起地上那张惨白的纸条,在手里揉搓着,抬头道:“这次的事过了,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从来就没有‘从头来过’这回事!”冰儿一把擦了眼泪,语气格外决绝。此刻听到外头丫鬟们一叠连声向刚刚赶来的萨郡王福晋请安,冰儿摇摇晃晃站起身,亲自打开房门,面见着自己的婆婆一脸匆忙焦急之色,想强挤个笑容却挤不出来,只好尽力使自己语气平和:“额娘不必操心。没有什么事……”
福晋抚着胸口,似是放下心来,冰儿看着她嘴唇开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耳边阵阵尖锐鸣声,什么都听不清楚,只朦胧响起内在的声音:爱上一个人那么苦,婚姻那么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慕容业死的时候,自己就随他一道去了,那样,或许才是全自己一份有始有终、全须全尾、了无遗憾的感情罢?
作者有话要说: (1)乌梁海,又作兀良哈,应也属于蒙古,后西卫乌梁海人生活在阿尔泰山附近,是密林中的渔猎民族,与准噶尔民族交往良好,清军攻打准噶尔时,自然要先对付他们。扎哈沁按指准噶尔边防军。
☆、碾玉佛陀牵旧因
英祥第一次在父亲的花厅里坐着流泪,带着些不解质问:“阿玛,乌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萨楚日勒瞠目结舌,听英祥说完了蓝秋水那里的前因后果,才长长地叹一口气,跺着脚道:“是我误了!是我误了!”
“阿玛,乌姨娘来自准噶尔,平素倒也没什么,可这个时候,正是交兵的关键时期,皇上的心思又是好多疑的,我们府里纳这么个人,太冒险也太疏忽了!”英祥道,“而且,她欺骗蓝秋水为她递信息,若是传出去,是了不得的大事!她是已经没了,可阿玛额娘,还我和蓝秋水,牵扯进去怎么说得清楚?”
萨楚日勒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叹息道:“我如今知道自己走错一步,可又怎么样呢?事情还好翻过去重来不成?你做得对,如今只有瞒着,不牵出来,大家相安无事;牵出来,我们一起去理藩院坐牢吧。”
英祥年纪尚轻,也没有别的主意,想了半天也只好点点头说:“也只有如此了。要不要告诉额娘?”
萨楚日勒白了脸直摆手:“告诉她还得了!她读汉人的书读得中了毒的,万一搞个忠君报国的腔调,我们都去殉葬?!你别犯傻!这是男人家的事情,别把女人牵进去。”
英祥道:“可是蓝秋水已经被牵进去了。”
萨楚日勒道:“所以,你要下决断。我那时,有多舍不得……”
“乌姨娘是阿玛……”英祥亦听得脸色发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萨楚日勒无处可瞒儿子,点点头又是长叹:“唉,我也叫没办法。是不是《长恨歌》里讲的?‘君王掩面救不得’,我心里头和刀绞似的,又没有丁点儿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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