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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讼累勇斗辞锋
陈氏回到自己屋中,犹自按着胸口不能平静。按说她对那个小娃娃也没什么恨意,用这个折寿的法子也是一时头脑发胀,如今真闹出人命来,也有些暗暗的后悔。恰巧看见堂屋里摆着的一尊观音瓷像,宝相庄严地盯视着自己,脚里一软就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念了无数遍,才觉得心里略微定下了点,想着什么时候还是去庙里好好烧几炷香才能更加安神;又想着冰儿这话里的意思到底是首肯与否?英祥那里真卖了老婆,自己又能不能弄他上手……心猿意马的都没有听见屋子里某处传来的“咝咝”的低声。
她跪了好一会儿,腿脚里发麻间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那双小脚没在意地踢腾了一下,突然脚趾上传来一阵剧痛,陈氏缩回脚,忍着痛回身一看,吓得几乎瘫软:一条黑底棕黄花的蛇正吐着紫色的信子,瞪着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陈氏以手作脚飞快地后退,而那条蛇,确认没有危险了,游动着身子不知钻到旧屋的哪个角落去了。
陈氏从恐惧中缓过来,她的毒刑才刚刚开始。她扯脱鞋袜,看到被咬的大脚趾已经发黑了,被裹过的小脚没有了鞋袜的修饰,显得肉墩墩、畸形、丑陋不堪。随着血管步步膨胀变紫,陈氏感觉到火烧般的疼痛,从趾尖到脚到腿,渐渐全身如同置于炭火上烧烤一般,她疼得连呻_吟哭泣都发不出来,渐渐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只觉得筋往一处抽……
小小的院子里一天就抬出去两具尸首,租住的人们胆战心惊、窃窃私语。保长包彭寿拿手帕掩着鼻子,皱着眉验过尸体,唤院中年纪大的几个作为中保,验过陈氏确实系遭毒蛇咬而亡,无干他人,具结送到县衙户房去了。陈氏的男人想着老婆平日的好处,亦想着自己日后再没有伸手要钱的自在,不由掉了数滴眼泪。
英祥自己身心疲惫,也管不到别人家的事情,默默看了两眼回到自己的屋子,见冰儿在那里一件件整理奕霏的小衣服,心里不由又是酸楚,上前道:“放着吧。我看着心里就难过呢……”
冰儿依言把衣服放进藤箱里,英祥道:“我在外头买了点‘老虎脚爪’,虽然便宜,倒还很顶饱。你不能再不吃东西了!”冰儿又是点点头,接过那软软的面食,无滋无味地在口里啃着。肚子是真饿了,可是心里被难过顶着,还是没有胃口,好容易吃完了,英祥伸手把她不知不觉又落了满颊的泪水擦掉,叹息道:“我能体会你的难过。可是,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我们的日子还得继续不是?也都是怪我没能耐,害得你们母子受罪……”
冰儿觉察他亦有泣声,不由抬头,果然满面伤楚硬是忍着,强挤出坚强来。冰儿苦苦笑道:“怎么能怪你!以前被逼着读那些《列女传》,总闹不明白,节妇、烈女们,为什么或是断臂,或是劓鼻,或是自毁面容,如今约略明白了,这张面孔,就是贾祸之源……”
“不许你这么说!”英祥捂着她的嘴斥道,“我都没有这些陈腐言语,你怎么反倒说这些酸话?我知道卢宝润、包彭寿和陈氏他们,沆瀣一气,想你的心思,不过人不报亦有天报,陈氏如今就做了第一个遭报应的人,你放心吧!”
冰儿惨笑道:“哪有什么天报?!陈氏是我弄死的。你瞅瞅,是不是和萨郡王府的管家,死法差不多?这妇人心如蛇蝎,我也不是好人,就让同样毒辣的蛇蝎来收了她!不过,今日我报复她,明日是不是有报应到我的头上,也说不准……”
英祥抱着她说:“我不是那些腐儒。你做得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陈氏害我们孩子,本就是死有余辜,不能明正典刑,已经对不起奕霏!你怕什么?老天爷若是不长眼睛要报应,首先也当报应到我的头上来!”
冰儿杀人时手狠,此刻心里却极为脆弱,听着这些贴心的话,忍不住伏在英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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