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部分(第1/4 页)
子是有起色,但是遭了人的陷害,病情就加剧了。”
福隆安偷偷伸脚在福康安小腿上踢了一下,乾隆一眼看见,不由怒道:“福隆安干什么?福康安你有什么说什么!”
福康安的性格和福隆安完全不同,从不肯屈居人下,也不喜欢转弯抹角,更不是以德报怨的主儿。他有一说一,毫无顾忌,当下直白地说:“请皇上先恕奴才失仪之罪!”
“说实话便没有罪!”
“嗻!”福康安眼睛里带着隐隐的愤怒,磕下头掩盖着几乎要喷薄的情绪,“奴才斗胆问皇上:富察家从高祖米思翰起,到奴才这辈为止,有没有不忠不孝对不起国家、社稷、君王的地方?”
这话说得像是在兴师问罪了,也只有福康安说出来,乾隆才没有雷霆大怒。他目中带了几分阴沉:“话不要拐弯,朕没听懂!”他暗想,傅恒征缅失利,自己是有少许不高兴的,但见傅恒一身重病回朝,也没有说一句重话,寻常还是一样对待:朝上把他当作国可倚重的能臣,私下里又是如手足兄弟一般看待,每日“晚面”便是独独为傅恒所设,不光论国事,也会聊些私话,若说自己这个独自坐在须弥座上的“孤家寡人”还能有什么知己好友,大概就非傅恒莫属了。傅恒位极人臣,万人之上,除却按着祖宗家法不能封王,其他都已经是众山之巅的位置。——凭什么福康安这么问他?!
福康安一身硬气,挺脖子就顶了上来:“那奴才斗胆,请皇上详查,为家父洗耻……报仇!”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乾隆瞪着眼睛听他说这样没头没尾的话,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凡事都会三思,福康安平素不这样说话,今日这话背后定有含义,他心里突然如闪电劈过一般一惊一悸而后透亮,只是不敢相信,嘴唇抖动了半晌后才道:“其他慢慢谈。先告诉朕,傅恒已经病到如何?”
福隆安、福康安再也忍不住了,软下身子号啕起来:“皇上皇上,您对富察家恩重如山,奴才等是万死不能报答的。可阿玛他……请太医院五六位太医看过,后来病急乱投医,还找了数个江湖郎中,可他们都说人受了太大刺激,心血不能归经,已经出现了痰厥中风的症状,怕是……怕是只在这两日了……奴才的阿玛清醒过来的时候,念叨着要再见皇上最后一面,亲自向皇上谢恩、谢罪!……”
作者有话要说:
☆、追往事傅恒身死
傅恒的公爵府在京城鲜花胡同,门面不宽的宅子,里头进去富丽堂皇,穿过几重院落,沿着雕花围栏、苏造彩画的游廊,便到正屋,西侧稍间为傅恒卧室,门窗关锁得严严实实,唯恐透风进来,加重病情。傅夫人一脸泪痕,端着药往傅恒口中送,带着哄孩子的口吻:“吃了就能好!老爷,您别犟着不服药了,什么能比得上您的身子骨!”
傅恒勉强吃了一口,一阵剧咳,褐色的药汤喷溅了傅夫人一身,他眼里满含歉疚,喘息着却说不出话来。傅夫人心里有恨他的地方,可是此时命悬一线,哪里还顾得上,强笑道:“不妨事,能喝进一口半口的,就是好的!”伸过汤匙继续喂他。
不知是不是药的功效,忽而可见傅恒的脸色由潮红变白了些,喘息也平稳多了,他看着床顶设着的绣着荷花鸳鸯的帐子,恍然间竟觉得有些好笑:这帐顶是自己妻子执拗着要用的,自己虽觉得花样小气,但这等小事没必要躬亲,也就随了妻子的心愿。两个人日日躺在这张床上,看这鸳鸯锦绣,其实彼此心里都清楚他们未必同心同德,不过长年累月习惯了,和睦夫妻的假象做惯了,已经觉得自然而然就是这么凑合着一辈子,也算是“白头偕老”罢了。
床边人的泪水是真心的,但看她明艳而端庄的容貌,保养得宜的皮肤,换做谁都该满足。傅恒心里清楚得很,妻子与乾隆曾经有过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