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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高瀛心下一狠,從懷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信封,跪著上前遞過去。
打開信封,其中信紙鑲著金邊,最中央處寫了十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墨跡已有些褪色,一看便已放了段時間。
「巧用納蘭宛,九王可稱帝。」
蕭繁看著信上內容,只覺臉上被人狠狠摑了一掌,火辣辣的痛。
這是沈沐的字跡,他死都不會認錯。
第7章
納蘭宛病重時日無多,宮中太醫隔個一時片刻就要跑上一趟,每每出來都只是搖搖頭,一聲嘆息。
所有人都閉口不言,但後宮和禮部的人早已開始著手葬儀之事,前朝也難得安靜幾日。
沈沐終於得空去找那枚髮簪。
藥城地方雖小但五臟俱全,大小當鋪二十餘家,而沈沐要的簪子又是稀鬆平常的款式,短時間內很難找到。
這兩日接連大雨,夾雜寒意的狂風卷席而來,豆大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房檐屋頂,順著邊沿串串滑落,在積水地上激起水花。
沉靜寂然的夜裡,一道轟隆雷聲打破初晨的平靜,覺淺的沈沐睫羽一顫,翻了個身便轉醒過來,喚了阿青為他束髮。
睡眼惺忪的男人斜斜倚在軟塌邊,柔順青絲隨意垂落身後;此時他正懶懶望著窗外瀟瀟雨幕,眼尾泛紅,狹長眼眸里泛著蒙濛霧氣,許是還未清醒。
聽見推門聲,沈沐轉過身子,寬鬆領口隨之微微滑動,冬雪般白皙的肌理若隱若現,清晰筆直的鎖骨在昏暗的房間,帶了層勾人不自知的意味。
被沈沐一雙鳳眸輕輕掃過,阿青莫名臉一紅,趕忙移開視線,低著頭替主子更衣梳發。
窗外雨聲依舊,沈沐心中感嘆一句,看著鏡中自己發了會兒呆,片刻後問著阿青,「進宮的馬車備好了麼。」
沈沐著急進宮並非為了納蘭宛,而是為了蕭繁隱忍多年的頭疾。
頭疾伴隨蕭繁多年,治不了也無法抑制,每每發作便是痛不欲生,痛的讓人失去理智。
以往幾年蕭繁將這病隱藏的極好,除靖諳外幾乎無人知曉,直到納蘭宛過世當日,頭疾突然爆發,蕭繁當場情緒失控。
即便他事後殺光了所有相關人等,這件事依舊在前朝後宮迅速傳開,就連民間也陸續傳出「新帝慘遭鬼魂附身」的荒唐謠言。
自此,蕭繁殘忍暴戾的性子完全展露,「逆我者亡」的治國手段逐漸成型,原身被除也悄然加快進程。
收起飄遠思緒,沈沐低頭將腰間玉帶系好,輕聲問,「太皇太后的情況如何?」
阿青聽了直搖頭,「這幾日陛下加派了人手看管,後宮消息根本送不出來。」
俯身去拿桌上奏摺的沈沐聞言一頓,不自覺地蹙了下眉。
消息被封是一個警示訊號,其中蘊含兩種可能。
一是蕭繁封鎖了所有人的消息。
二是蕭繁特意封鎖了他一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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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匆匆趕到時,蕭繁正在御書房裡同人議事,沈沐便在紅木長廊外等候。
殿外躥進來的穿堂風夾雜著絲絲涼意,沈沐低頭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披風,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沉穩腳步聲,回頭便看見蕭桓大步流星地向他走來。
青年一襲藍衣颯爽英姿,身上沾了點冰冷濕氣,靠近時,沈沐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熱意,不由一陣感嘆。
年輕就是好啊,穿這麼少也不怕冷。
兩人相互行禮後,只聽蕭桓輕笑一聲,桃花眼彎了彎,「好巧。」
隔著一道扇門,門外的沈沐聽見蕭繁在屋內低語一句,立即便有人將扇門打開,請蕭桓和沈沐進去。
青年一襲黑袍,上有暗金祥龍圖紋盤桓,修長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