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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复问一句道:“少师父敢是心如神尼的高足么?”
心如神尼忍住笑容道:“贫尼就是心如!”
周婷婷见她神色俨然,只道她故意作态,要借心如神尼的大名唬人,不由“卜卜”一声,笑得花枝招展道:“少师父,你不要唬人了,小妹虽未见过心如老神尼她老人家,但可断言少师父犯了‘欺’字之戒。”
要知心如神尼乃是近百年来尼中之尊,一身功力深不可测,如果不死的话,其年龄总在百龄开外了,怎会是这样一个小尼姑形态,是以周婷婷敢于直指那妙令尼姑,犯了“欺”字之戒。
屋内心如师太只是微微含笑,并不分辩。
但在周婷婷身后,却响起了彩凤仙姬陆舜华的声音,叱责道:“婷儿,怎不知礼,见了心如老前辈还不乖乖的叩见!”
原来,彩凤仙姬陆舜华不耐久待,也心急地赶进来了。
周婷婷一回头见乃母已先拜下,道:“晚辈陆舜华率女周婷婷,叩见老前辈。”
自己的母亲都拜下去了,周婷婷还有什么话说,慌忙跪在一边,惶惊地道:“晚辈年轻识浅,请老师太原谅失礼之罪。”
话刚落完,母氏母女只觉身子一轻,竟被心如神尼不知用什么神功,把她们从窗口摄进了屋内,而且原来跪伏的身子,也被逼得站了起来。
周婷婷这时脑中的疑惑,变成了无比的惊佩,怔怔的望着心如神尼发怔。
心如神尼望着彩凤仙姬陆舜华笑道:“陆姑娘,我们大概有三十五六年不见了吧,记得你那时候,不过十岁左右,还是一个十十足足的调皮小姑娘哩!”
彩凤仙姬陆舜华因心如神尼记得她幼年之事,足见自己在这位老人家心中尚有份量,不觉高兴已极,恭敬地道:“晚辈今年四十有八,算起来已有三十八年,未见你老人家了,想不到你老人家容颜如昔,而且更见神精,真惭愧死晚辈们了。”
心如神尼道:“贫尼不过巧获奇缘,服食了‘长青果’,算不得什么!倒是令爱资质之奇,颇使贫尼心羡不止。”
说着,双眸神光陡盛,把周婷婷看得手足无措,甚是不好意思。
彩凤仙姬陆舜华猛得回过味来,惊喜失常地尖叫了一声,道:“你……你老人家,认为婷婷还可以造就么?”
她喜极之下,竟忘了招呼周婷婷,先就拜了下去,道:“谢谢老前辈玉成!”
心如神尼一笑道:“陆姑娘,拜师的应该是令爱哩!”一股大力,把彩凤仙姬托扶起来,彩凤仙姬陆舜华含羞摇头一笑道:“晚辈闻喜讯,竟然忘形失态了!”
心如神尼道:“令爱心有见地,她可能还不一定愿意投在老身门下哩!”
彩凤仙姬陆舜华催道:“婷婷,你在想什么,还不叩见师傅……”
不想周婷婷竟果然叹声婉言道:“家父曾对晚辈说过,要给晚辈找一个好师父,晚辈已经答应他老人家了,晚辈承老前辈看得起,但晚辈却不便在未得家父允许之前,冒然拜师,尚祈原谅。”
心如神尼道:“你可知忘我禅师给你找的师父是谁么?”
照理说,心如神尼应该把“忘我禅师”称为“令尊”才对,不过她语气的不妥,并未引起周氏母女的注意,同以周婷婷神色如常地道:“家父未曾明白指示。”
心如神尼咬文嚼字道:“贫尼若是忘我禅师给你请来的师父,你承不承认?”
周婷婷被这奇怪的问话,问得心念转了一转,虽觉得这话听来极不自然,但仍未想到忘我禅师并非她的真父,顺口道:“忘我禅师就是家父,忘我禅师的话,还不就是家父的话么!”
心如神尼脸色一正,道:“如果忘我禅师的话,不能代表令尊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