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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日子倒也消消洒洒。
二曰躲饥荒:知青们每年国家补助有口粮,但为了贴补城里养老拖小的父母,也为了显摆自己已自食其力,还有节余,领来的口粮今天背一点,明天带一点,一到麦收时节,便只好看着空空的面缸,将大牙挂在了房梁。还好,精打细算是女人们的天性,女知青不像男知青,今天有粮今天饱,那管明朝打饥荒,都是扳着指头过日子。兔子不吃窝边草,靳依林他们还懂这个理儿,不好意思蹭自己点上的女同胞,只好把目光盯向别处。
如此这般,慢慢的靳依林便和李平熟了。每次到李平的点上去,总是李平为靳依林盛饭,每次又总是将碗盛的满满的,当李平将碗递给靳依林时,一双明眸闪着羞怯的光,甜甜的,带着点异样看着他,看得靳依林脸上一红一红的。那时的李平在靳依林眼中,是一个言语不多,和人说话总爱低着头,有着一头浓密的乌发,一双大大的眼睛,圆圆的熟透的苹果般红红的脸庞,善良而清纯的女孩。
第二年麦收前,靳依林他们陷入了青黄不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境。早几天,点上其他人都回了城,只剩靳依林向东山俩人留守。这天俩人直睡到日上三杆,仍赖在被窝迟迟不起,向东山蹬蹬脚那头炕上睡着的靳依林,眯着眼嚷嚷道:“唉呦,依林,醒醒,我都他妈饿的睡不着觉了,你还能挺住?”
靳依林早就醒了,他又何尝不饿,只是室内空空如也,除了还有半缸水,已到弹尽粮绝后援无继的地步,没法子想,正瞪着眼看屋梁上缓慢爬行的一只老鼠。听向东山问,便侧过身,有气无力的说:“唉,谁他妈不饿,能有啥法子?保管那儿欠条都不知打了多少张,再去肯定是实女子生娃子,没门!”
是啊,队里仓库也没多少粮食可借,且不说有几百双眼睛看着,单就几家五保户还要保证供给,再说他们连自己都说不清去借了多少次,每次去,保管那两只快要掉出的混浊的大眼珠从镜框上边瞪过来,吃着一口黄牙质问道:
“……又借?”
“……又来借?”
“……也是一条大小伙子,不好好干农活,还来借呀?到年底工分扣完也不够还!”
弄得他们红着脸,跚跚而回,也不好意思再去。
“咳——”向东山叹口气,“哪咋办?城里又不能回。”
是啊,家里也不易。靳依林父亲在他上初中时就已病逝,只有母亲做份临时工,养活他和还在上初一的小妹,哥哥虽说参加了工作,但还没转正,使的是二十一元的学员工资,又正在说媳妇,需要花钱,难啊。
向东山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他是家里老大,父母拉板车养活他们子妹四个,更难。
“哎,要不,咱俩上朱村转转?我瞅那李平看你的眼神怪那个……那个什么?嗨,反正怪怪的,老偷偷的笑,这是不是就叫情窦初开?”向东山眨着眼,突然想到了靳依林和李平的关系上,只要李平在,跟着靳依林还怕混不上一顿饭。
“去球吧!是不是你想中李平啦,不好意思说,要不我替你说去?”靳依林以为他在开自己玩笑,反讽了一句。嘴上虽这么说,心里还是痒痒的,甜滋滋的。
“不和你乱了,反正我是饿的前心搭后心,受不了啦,你不去我去。”向东山翻身起床,
“我也没说不去呀。”靳依林见向东山是真的要去,也一咕噜爬下床。有些天没见着李平,心里也怪想的。
俩人下床穿衣,三几下洗漱完毕,对着镜子梳梳头,又抹点两毛钱一瓶的发蜡,同时换上不知打哪蹭来的,洗的发白的绿军上衣,抖擞起精神,向朱村走去。 。。
第七节 二 唱 小 和 尚
蓝天白云,轻风送爽,乡间小道两边种植的小杨树的枝枝叉叉上,已有早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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