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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頂上是茅糙，遮陽還成，雨天大概是上不了課的。

趙瑋伊背著一大麻袋東西跟在最後邊，領隊問她：&ldo;你這背的啥玩意兒啊？&rdo;

這會兒孩子們正好下了課，都一擁奔過來，趙瑋伊逮著一個小孩，&ldo;ax，你今天也沒穿鞋，怎麼就來上課了？&rdo;

小男孩低著頭，黑黑厚厚的腳丫子相互搓著，像是不好意思。

趙瑋伊把麻袋往乾淨點的地上放，一打開，裡頭是好幾十雙兒童跑鞋。

蘇葉問領隊：&ldo;瑋伊認識這些小孩啊？&rdo;

領隊笑說：&ldo;是啊，這村子她前陣子來過，比這回吐得還厲害，一路上我都是被她罵過來的，說我不厚道給她弄到這種破地方來，這回啊，你們人多在，她才沒好意思罵我。&rdo;

&ldo;領隊，瑋伊的世界裡，才沒有好意思和不好意思之分，只有她願不願意。&rdo;

領隊笑著看蘇葉，&ldo;我以為只有我覺得這姑娘有意思。&rdo;

二人相視一笑。

來過，知道一路上要吐多少次，還是願意再來，蘇葉看著趙瑋伊素淨的臉，想起她剛來那天精緻的妝容。

領隊上前去問趙瑋伊：&ldo;你帶這麼多鞋來做什麼？他們都不穿鞋的。&rdo;

&ldo;那就更應該帶啊，&rdo;趙瑋伊說著擰了一下ax的臉，&ldo;還不都是這個熊孩子，你記得沒領隊，上次咱們來的時候他逃課在耍呢，他跟我說因為他沒有鞋子所以老師不讓上課，所以我才跑老遠的市場，買的這些鞋，咱中國東莞產的呢，耐穿麼不是？每個人一雙總歸就沒錯了，剛剛老師跟我說壓根就沒這回事。&rdo;

&ldo;這娃娃，騙我！&rdo;趙瑋伊憤憤道。

ax調皮地笑著跑遠了。

趙瑋伊把鞋子給了老師，什麼號數都有，老師說：&ldo;分了鞋子他們也捨不得穿的，穿了很快就髒了，你看村子到學校這段路，沒一處好路，什麼時候我們這邊也有礦就好了，有工程隊來，就有路了。&rdo;

眾人剛剛還被ax逗笑，這會兒都斂了神色。看過這些，才知道&ldo;同一個地球，同一個夢想&rdo;這種口號，只是奢望。

沒一會兒就上課了，幾個人分到四個班，從洗手開始教。這個村子的水資源不算短缺，巴達格里河從村尾流淌而過，但村里到處可見髒兮兮看起來好幾個月沒洗澡的人，孩子們更是，指甲fèng裡頭全是泥。

進教室之前，同組的韓國女孩拉住蘇葉的手低聲說：&ldo;你等會兒不要直接接觸他們，聽說有傳染病，還是小心點好。&rdo;

蘇葉拍拍她的手，感謝了她的提醒。

班上大半的小孩都不穿上衣，女孩子也是，雖說是小學，許多女生已經十幾歲，在國內該是上初中了，正發育的年紀，辱房微微聳立，就這麼暴露在視野里。

即便大家都是這樣，作為女孩子，天生的矜持還是讓這些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縮在人群後面，動作狀似無意地擋著辱尖。

蘇葉上前問，說是洗了。

韓國女孩問：&ldo;沒有衣服可以換了嗎？&rdo;

&ldo;沒有了。&rdo;

兩人都愣怔了好半晌，韓國女孩眼眶邊已經泛紅，不好意思地看著蘇葉，&ldo;我鼻子好酸啊。&rdo;

蘇葉扯出笑，&ldo;我也是。&rdo;

他們確實連最基礎的洗手都不會，都需要手把手教，這裡沒有洗手液這樣的東西，來之前志願者都做了功課，這裡的河裡頭有一種石頭，表面附著一種軟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