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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凉,眼泪盈眶地说师太,假设还有缘,我再来跟您修佛。水月师太闭眼摇头说,今生你我已无师徒之缘了。孩子,六道轮回之后,为师该是你的徒儿了。菩萨会护持你一路走好的,阿弥陀佛。她似懂非懂,但明显感觉到师太话语中的悲凉,不禁悲从中来,哭倒尘埃。
次日,所有的尼姑全部穿上干净的袈裟,整齐地跪在佛堂唱经,声音悲凉。田樱在禅房脱下袈裟,换上新衣,水月师太为她拉扯衣角。唱经声中,师太陪着她缓缓走出佛堂,所有尼姑低头合十诵经,仿佛未见。她最后一次在佛前行礼叩首,师太为她轻轻敲响佛钵,回音缭绕不绝。
行礼叩首完毕,她起身穿过跪地的师姐们,朝门外走去。师太无言含泪地送到门口,低头合十告别,阿弥陀佛。她回身低头合十还礼,阿弥陀佛。然后她决绝地出门远走,佛唱突然高昂,响彻肺腑,在云霄轰鸣。
她孤独地匆匆行走在山路上,空山寂寞,松涛凛冽。前后忽然传来怪异的鸟叫,她止步倾听,又警惕地快步。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快跑,树林闪动,她不断回头看,跑着忽然撞进一个男人的胸膛,那个男人发出低沉的嘿嘿笑声,她尖叫。男人笑着安抚道呵呵,妹妹,别怕,别跑了,你跑不赢他的。
她惊惶失措,看见另一个男人小跑过来。抱住她的那个男人从腰下抽出一根绳子,她忽然明白地惊叫啊,你们,你们,啊。两个男人上来利索地堵嘴,捆绑,她绝望地睁大惊恐的眼睛。山林里,一乘滑竿抬着一个被被子覆盖的病人,急匆匆地远去。
3
在一处隐蔽的乡村别院,牟舵爷坐在太师椅上抽大烟,一个丫环在为他捶背。彪哥进来叫声牟爷。牟舵爷挥手让那个丫环下去,起身把烟枪递给彪哥说,来一口吧,辛苦了。彪哥坐下,接过烟枪深吸了几口说,幺姑的住所,可能是福宝仔泄漏的。
牟舵爷闭眼问有何依据?彪哥说,发现他最近和反水了的彭家大少彭蛟,往来很多。牟舵爷眼睛射出凶光说,好,择个日子,开香堂,把祖宗牌位请出来,你们红旗小五来过堂。不动家法,江湖就乱了规矩了啊。彪哥说牟爷放心。人,我已经安排看住了,随时可以到堂。
隔天,袍哥小弟福宝仔在家里为瘫痪的瞎眼母亲喂饭,突然传来叩门声。福宝仔放下饭碗对母亲说,您等会儿,我去开门,来客了。福宝仔开门,看见同门的几个师兄,惊疑地问是你们?红旗老五彪哥也来了。
彪哥客气地说福宝仔,码头上开香堂,跟我们走一趟吧。福宝仔顿时明白,谦卑低声笑道五哥,我知道了。让我给老娘最后再喂一次饭吧。彪哥感伤地说好孝子,去吧,哥几个等你。不要着急,你放心,以后五哥来帮你喂饭。
福宝仔镇静地走到母亲的床前,对母亲说,娘,趁热,再吃几口。他平静地喂饭,母亲对着黑暗招手说,叫你的弟兄们坐啊。彪哥微笑说伯母,您别管,您慢慢吃,不着急。福宝仔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喂完,为母亲擦脸然后说,娘,我先走了。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三章(8)
彪哥背身抹泪,带头在床前齐刷刷跪下,叩了一个响头,出门而去。
袍哥码头的香堂设在一个隐蔽的黑屋内,早晨,牟舵爷端坐在正中的大椅上,两边是一班前辈老者。屋内靠墙两边分别站立着两派青壮袍哥,牟爷身后的列祖神位上香烟袅袅。福宝仔走来正跪在屋中,彪哥在为他松绑,拿下绳索。
大家看着福宝仔平静地脱去上衣,露出赤膊,向列祖和前辈行礼叩首,向两边弟兄叩首。彪哥掏出一把尖刀,口含烈酒喷抹其上,再将刀在酒碗中比划一番,递刀给福宝仔。隐约的佛唱声中,福宝仔平静地看刀,拭刀,双手持刀,平举,刀尖对准自己,狠狠地插入腹部,拔出,再插入胸部,拔出,最后插入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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