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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
徐步雲率領錦衣衛進到長春苑,將一眾宮人遣走,只留下兩名服侍湯水的太監。
看到薇瓏的時候,徐步雲的臉色特別難看。
薇瓏不解,挑了挑眉。這是她的表哥,這些年從不曾甩臉色給她看。
徐步雲低聲道:「唐修衡那廝,讓我挾天子假傳聖旨。」
薇瓏釋然,繼而疑惑,「難道你覺得不該這麼做?」
「可他派人把我的妻兒擄走了!難為我一直在暗中幫你們!」徐步雲額上青筋直跳,竭力克制著才能不吼出來,「早知他來這一手,當初就不該聽你的,把他親人送出京城。我跟個傻子似的忙這麼久,現在他就這麼報答我!?我是看出來了,遲早被你們害死!」
薇瓏明白了原委,笑得明眸微眯,和聲解釋道:「你妻兒留在京城,也有性命之憂。與其說是挾持,不如說是他幫你確保親人無虞。」
「我一個大男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兒!?」徐步雲氣急敗壞地瞪著她。
薇瓏哄孩子一樣安慰他:「以防萬一罷了。消消氣,氣出病來也沒用。」
「說來說去,也是自找的,沒你的話,我會幫他?我是看出來了,遲早被你害死!」徐步雲恨聲抱怨著,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件、一塊玉牌,火氣更大了,「他給你的!你得跟我走,去他給你安排的宅子。城破時,宮裡也不安生……」沉吟片刻,他很不情願地道,「這次你聽他的吧。」
薇瓏緩緩抬手接過,斂目細看。
信封上的字跡,出自唐修衡之手,那塊玉牌,他自幼貼身佩戴,她見過。
「好。」薇瓏點頭,對徐步雲一笑,「謝謝你。」
她分明是在笑,卻透著無盡悲涼,徐步雲看得心頭一抽一抽地疼,粗聲粗氣地道:「謝什麼謝!我夫人、兒子要是出半點兒差錯,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倆。」
薇瓏的笑容明朗起來,「聽憑發落就是。」
徐步雲的神色特別擰巴,「怎麼攤上你這麼個表妹的?真是命苦。快跟我走吧。」
薇瓏頷首,隨他往外走。
徐步雲低聲問道:「皇上快了吧?」指的是梁湛的病情,「半癱了,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睡得特別少——熬不了多久了吧?」
「他這種人,要是想活,還能熬幾年。」
徐步雲想了想,唇畔有了一絲笑意,「那還是多熬幾年為妙,咱們好好兒整治他一番。」
薇瓏只是微微一笑。
徐步雲腳步停下,深凝著她,欲言又止。
「是我。」薇瓏知道,他想問梁湛的「病情」是不是與她有關。
徐步雲揚眉笑開來,對她挑了挑大拇指,「這事兒做的,比你這小臉兒都漂亮。」神不知鬼不覺,太醫院的人至今都沒找到梁湛的病因。
薇瓏失笑。
·
之後數日,徐步雲假傳聖旨,派出兩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貨色對敵唐修衡,均已戰敗告終。
燕京城岌岌可危,上至官員、下至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因為要殺進京城的那個人是唐修衡。
十五入軍中,十八歲一戰成名,二十一歲那年,唐修衡成為無可取代的當世名將。
誰也無法預測,昔年名將化身為嗜血好戰的惡魔之後,會給這座城池帶來怎樣的災難。
自西南到京城,唐修衡身披烽火、血光而來,鐵騎踏碎盛世清平,刀劍劃破舊日錦繡江山。
這天下,他曾捨命去保,而今親手傾覆。
誰都知道,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曾害得他蒙冤入獄,酷刑之下,險些送命。
誰都知道,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染指他深愛的女子。他至今未娶,是為她。
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