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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夫人已非當年的心性,害怕他一個不高興,請命去鎮守邊關。心裡再急再氣,也不曾出言責怪一句。
他能寬慰母親的只有一句:您再等等。
他讓母親由衷喜悅的機會,總是很少。
他今日親自登門,是為著生身母親。
對唐太夫人的虧欠,薇瓏覺得自己不比他少一分。
唐修衡轉頭望向珍珠簾後,微眯了眸子,看到清麗絕塵的小女孩兒低頭沉思,輕輕一笑,商量她:「郡主能否通融一二?若有難處,唐府定會盡力幫襯。」
薇瓏抬手撫了撫眉心,「難處倒是談不上,只是近日不想出門。心緒紊亂,在太夫人面前失禮就不好了。侯爺說是不是這個理?」
「的確。」
薇瓏剛想說出自己的打算,他已繼續道:
「既然如此,明日午後,我將府中堪輿圖送來,郡主看看選的地方是否妥當,費神點撥幾句。我也好命人早些準備。」
薇瓏忙道:「我派吳總管去府上取回即可。」
「本就是我強人所難,禮當如此。」
「可是,」薇瓏無力地道,「要到春日才能破土動工。」委婉地問他:你急什麼?
「長輩看重此事,手足又辦事不力,我難免心急一些。」
「……」薇瓏望向他,驚覺他正望著自己,心弦一緊。她仍是看不分明,卻莫名感覺到他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好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片刻失神,她不自覺地笑了,「可吳總管還是要去府上一趟,代我向太夫人解釋、賠罪。」肯幫忙,卻不露面,不肯赴宴,算是怎麼回事?
「不必,有我。」
「侯爺,」薇瓏提醒道,「我不是您的下屬。」
唐修衡輕輕一笑,「家母並不知道郡主回絕的事。」
薇瓏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笑容里的暖意、愉悅,再一次選擇妥協,「好。聽侯爺安排。」博他由衷一笑的事情,真不多。他的喜悅,便是她的喜悅。
平時她真不是這種做派,對人對己較勁的時候不少。但今日,她一直被動,並且心甘情願。哪裡有立場、理由跟他作對。
「心裡不安的話,可以寫個帖子,解釋兩句,我順道帶回去。」
「現在麼?」薇瓏為難。
「風雪天,還有別的事?」
「沒有。只是,我寫字特別特別慢。」寫書信、帖子,一個字寫得不夠好,一個詞語用的不妥,就要作廢,重新寫。為此,她很少與人書信來往。
唐修衡笑意更濃,「那就明日再說?」
「嗯,明日再說。」
唐修衡起身,「告辭。明日再來叨擾。」
薇瓏隨之起身,屈膝行禮,「雪路難行,侯爺路上當心。」
唐修衡拱手一禮,轉身離開。
他走之後,薇瓏遣了荷風、涵秋,走出珍珠簾,坐到他方才就座的椅子上,閉上眼睛,感受著空氣里殘存的他的氣息。
知道麼,你是我的夫君。
還未走遠,便已想念。
明日就能再相見,他要帶著堪輿圖過來,沒可能還隔著帘子說話。到時會是怎樣的情形?說清楚他要讓管事做哪些準備,他還會再來麼?
此刻,唐修衡與隨從阿魏策馬離開平南王府。
轉過拐角處,唐修衡吩咐阿魏:「儘快置辦一塊傍宅地,一塊郊野地。」
阿魏目光微閃,「侯爺這是何意?」
何意?多明顯,給她找點兒事做。
阿魏又問:「小的沒明白,黎郡主怎麼惹到您了?」
「胡扯。是我要惹她。」
「啊?」阿魏張大了嘴巴,「她那個吹毛求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