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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瓏沉了片刻才道:「好,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會讓你為難。此事暫且揭過不提。」
周清音再不敢談及唐修衡。不需想也知道,只要一說起那男子,薇瓏一定又會按著她追問是誰多話。可她又是真的特別好奇,唐修衡來平南王府是為何事,有沒有親眼見過這位黎郡主。
好奇心沒辦法得到滿足,讓她有些煩躁。由此,又坐了片刻,便道辭離去。
薇瓏命涵秋代自己送客,吩咐荷風準備下去,隨時準備著唐太夫人前來。之後,她開始回憶前塵舊事。
前世,各自的親事定下之前,自己有沒有與周清音談起過唐修衡或梁湛?
苦思冥想之後的結論是沒有。
真的沒有。
關乎男子的話題,她與柔嘉都不談及,何況別人。
自從被梁湛盯上之後,始終是心緒煩躁,想起來就膩煩,怎麼會有閒情談論。
至於唐修衡,那是她除了父親之外最在意的男子,是要放在心底去獨自品味、想念的人,點滴心緒都不會與任何人分享。
那麼,周清音有沒有主動對自己談起過唐修衡和梁湛呢?
又一番苦思冥想,結論是有,有過幾次。
周清音也算是個妙人,談起哪一個都是相同的站在遠處觀望的態度,大多是用別人的言辭品評一番,讓人很難看出她真實的想法。
薇瓏反覆回想的目的,是想弄清楚周清音前世對自己的恨意是從何時開始。
但是很明顯,這不是立竿見影的事,還需日後靜下心來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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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唐太夫人前來,薇瓏親自迎到二門外。
前世,唐太夫人給她的感覺,是特別的和善大度,完全與想像不符——能把十幾歲的兒子扔到軍中歷練的高門貴婦,在她想像中,應該是特別強悍、果決的做派,但所見的正相反。
今生亦如此。
見禮之後,唐太夫人笑吟吟地對薇瓏道:「郡主為了小佛堂的事勞心勞力,心裡甚是感激,不登門道一聲謝,實在是於心不安。」
「太夫人客氣了。」薇瓏笑道,「並非難事,能盡力幫襯的也不多。」隨即請唐太夫人上了青帷小油車,「到暖閣再陪您說話。」
唐太夫人笑著說好,對薇瓏美貌的驚艷淡去,此刻只為這女孩子柔和親切的態度欣喜。
平南王府是怎樣的門第?黎郡主又是怎樣的天之驕女?
位同公主的女孩子,但是前景要比公主樂觀。公主的父親是皇帝,皇帝為了大局,犧牲子女姻緣是尋常事。
黎郡主不會遇到那樣堵心的事。平南王黎兆先數年來辭去官職,賦閒在家,在士林的名望卻是越來越高。黎兆先至今所著詩詞不多,可每一首都廣為流傳,是公認的鮮見的佳作。修養、內涵擺在那兒,與愛女著手造園,是將畢生所學融會貫通,無形地溶於山水田園花草之中。
沒有黎兆先,人們不會明白建造園林是最需要詩詞書畫功底的風雅之事,不是誰都能做好的:財力、學識,缺一不可。
天下學子讚譽、尊敬的平南王,皇帝不會幹涉他的愛女的姻緣,賜婚只能是錦上添花。而平南王是出了名的寵愛女兒,物色乘龍快婿,一定會依照女兒的心意。
誰能入黎郡主的眼,是先決條件。
薇瓏坐在車上,所思所想卻都關乎前世。
前世與唐修衡成親之後,有一晚,與他說起過他的親人。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那時自己都非聲名狼藉可言,唐家不可能接受她這樣的長媳,便只是問他,親人作何打算。
那時他們背對著背,手卻握在一起。
黑暗中,他說道:「唐家歷代都是忠良,我是佞臣。興兵北上那一